人皮傘端端正正地撐在了那片空洞的上方。
下一秒,溫簡言猛地松開手,然後轉身就跑!
在那一刹那,空氣仿佛陷入了靜止。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被撐開的人皮傘下方空無一物,但詭異的是,在沒有任何支撐的情況下,它卻就那樣懸在了半空之中。
傘的下方一片晦暗,本就昏沉的光線被傘頂遮住,下方模糊的水窪之中,隐約能夠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身形,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慘白的面孔齊齊朝向溫簡言的方向,五官看不清楚,唯一能夠看真切的,是那高高上揚的僵硬嘴角。
森冷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身上,将溫簡言澆了個透心涼。
與體溫一起流失的,還有生命力。
但是沒有關系。
他現在距離小樓已經很近了,敞開的房門近在咫尺。
溫簡言咬緊牙關,眼前濕漉漉的一片模糊,他也來不及擡手擦去,隻是徑自加快了步伐,一鼓作氣地向着門内鋪去!
馬上了!
還有最後一步!!
頭頂的屋檐擋住了滴答而下的小雨。
那淅淅瀝瀝的聲音瞬間遠離。
渾身的氣力像是瞬間被抽空,溫簡言腿一軟,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濕漉漉的雨水從他的身上落下,将地面打濕。
屋外。
雨仍舊在滴滴答答地下着,在水窪中濺起小小的水花。
白雪撐着傘,定定地站在原地。
隔着朦胧的雨霧,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罕見地露出驚愕的神色。
他擡着眼,視線落于虛空,似乎在端詳着什麼。
怎麼回事?
究竟為什麼會發生現在的情況?這樣看似送死一般的舉動又怎麼可能成功?
白雪不清楚。
根據現在整個副本給出的信息量,溫簡言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做出這樣的舉動。
即使做了,也不該成功的。
缺少重要的邏輯鍊和信息點,像是完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飛躍。
概率為0。
在白雪的印象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打破了的框架。
緊握着傘柄的手指神經質抽動着,像是某種強迫性的機械行為,摸索着,尋找着一張張的撲克牌,計算着它們出現的概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