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緣故,鮮豔的血色從顴骨,到耳尖,甚至蔓延到了脖頸和淩亂領口半掩下的胸口,微微顫抖的睫毛下,是濕潤渙散的眼珠。
他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嘴唇被磋磨得滾燙柔軟,牙齒間隐約可以看到同樣被吮紅的舌尖。
“……”
巫燭的眼珠閃了閃。
他低下頭,再一次湊近了過去。
“喂。”
溫簡言的嗓音很啞,幾乎聽不出原先的本音。
他的眼珠微動,從睫毛的縫隙間看了過去。
“别得寸進尺。”
為了防止被屋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很低,還帶着不太均勻的呼吸聲,像是下一秒就會被風吹散。
淺淺的,金棕色的眼珠上覆着一層水膜,眼神還很渙散。
但是,在那看似脆弱的表象之下,卻帶着一種不容違抗的強勢。
“……我隻答應了你一次。”
之前在裱畫店中走廊時,溫簡言曾答應過巫燭,下次可以“想怎麼親就怎麼親”,所以,他這次才始終沒做什麼大動作。
巫燭頓了頓,停下了。
溫簡言撥開那隻扶着自己的手,站直起身子,用手背揩了一下濕潤的嘴角,緩緩地深吸一口氣。
倒不是他有多“信守諾言”,隻是,在對方還有用的情況下……
盡量還是先保證自己的信譽為好。
不然之後可能就使喚不動了。
溫簡言擡起眼,向着鏡子内掃去一眼。
巫燭站在一旁,雖然被制止了下一步的行動,但視線卻仍舊緊緊注視着他的嘴唇,露出一副十分專注的神情。
溫簡言:“……”
該慶幸這家夥隻是一個沒有什麼智力的碎片嗎?比主體好猜多了。
“你确定自己無法被看到嗎?”溫簡言盯着鏡子内的巫燭,壓低聲音,開口問道。
巫燭點了點頭。
“即使是靈媒也無法看到?”溫簡言繼續追問。
“……”
這次,巫燭的眼神動了。
他似乎意識到了溫簡言話裡指着的是誰,視線微微上移,和鏡中的人類青年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