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簡言拉開門把巫燭叫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他注視着面前黑暗中的床鋪,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你說你管他做什麼?
反正這家夥又不是人,
讓他在原地待一整晚也沒什麼關系,至于費這些周章嗎?
但是,話都已經放出去了,人也跟出來了……
溫簡言掃了一眼背後的鏡子。
巫燭站在他的身後,垂眸注視着他。
由于光線昏暗,
他隻能看到對方那雙在陰影中微微閃爍着金眸,像是野獸在夜幕降臨之後,虹膜發出反光。
算了。
事已至此,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至少這個副本之中的床足夠大,容納兩個成年男性也綽綽有餘。
溫簡言歎了口氣,向着另外一張床的白雪掃了一眼,确認對方沒有蘇醒之後,
才躺在了床的一側。
緊接着,身側的床闆一沉。
溫簡言的肩膀不着痕迹地緊繃一瞬。
他咬咬牙,因自己的下意識反應而有些生氣。
明明兩個人的生理性别都是男性,
按理來說沒必要太過如臨大敵的,但是,
或許是對方的本體實在是劣迹斑斑,以至于溫簡言幾乎很難将對方當成一個普通的,沒有威脅的同性對待,
以往不會排斥的同塌而眠,但在對象改變之後,
他完全無法平常心對待了。
“别想耍什麼花招,
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懂嗎?”
溫簡言微微側過頭,壓低聲音說道。
黑暗中,巫燭仍舊是那副看不出在想些什麼的單純模樣。
但溫簡言清楚的很,這家夥雖然沒有記憶力,也不像本體一樣那麼有威脅性,但切開黑的本質卻是不會變的,他并不是聽不懂人話,隻是“聽不懂”對自己不利的話而已。
“……”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