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雨果頂多也隻是有過一面之緣,絕對算不上什麼深交。
之所以希望保住雨果的命,主要還是因為他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并不确信,倘若現在他真的是回到了過去的時間線内,那麼,雨果的死亡可能會導緻後續的時間線全部因此而紊亂,溫簡言承擔不起這麼做的代價。
空白已經縮小到了令人心驚膽戰的程度。
“這樣吧,”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以一種十分鎮定的姿态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放他一命,我可以回答你的所有問題。”
“比如,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
巫燭顯得無動于衷。
“再比如,”溫簡言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扯開扣子,然後掀起半濕的襯衫下擺,“這個印子是怎麼來的。”
那一小片皮膚潮濕而白皙,在黑暗之中微微發着亮,
其上烙印着殷紅如血的繁複咒紋,線條深處泛着隐隐的淺金色,随着青年急促的呼吸,不規律地上下起伏着。
“……”
這下,巫燭的神色總算産生了變化。
他再度邁開步伐,一步步走上前來。
随着距離的拉進,一股極陰冷的氣息随之蔓延而來,幾乎能夠令人血液凍結。
溫簡站立在原地,雖然臉上的神色不變,但脊背處的肌肉卻因緊張而微微繃緊了。
他的目光落在巫燭身上,視線随着對方的靠近而逐步擡起。
很快,巫燭在一步之遙的位置站定。
他垂下眼。
視線先是在溫簡言的臉上停頓一瞬,然後開始下移,最終落在了髋骨處的符咒上。
那視線像是有重量和溫度一樣,落在皮膚上的感覺猶如觸覺般鮮明,令溫簡言後背有些發麻。
巫燭不緊不慢地擡起手。
冰冷的手指握住了青年的髋骨。
他的手指極冷,沒有任何人類的溫度,符咒在皮膚下方滾熱地燙了起來,像是要将他連皮帶肉都燒起來似的。
冷和熱極突兀地撞在一起。
溫簡言哆嗦了一下。
那片極蒼白的,微微發這亮的潮熱皮膚瞬間收緊,因刺激而浮現的小疙瘩竄了起來。
他忍住了,沒退縮。
巫燭低下頭,矜持地嗅聞了一下他的頸側。說: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他的聲音有些太近了。
溫簡言耳朵有些發麻,強行克制住想要縮縮脖子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