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
巫燭低下頭,像是在忖度着什麼。
他忽然說:
“妻子。”
溫簡言怔了下:“嗯?”
“我還是更喜歡你自稱妻子。”巫燭用平靜的,沒有起伏的語氣說道。
這是他第一百八十次後悔自己剛剛選擇的用詞。
在那一刻,溫簡言恥辱得腳趾蜷曲,恨不得給剛才的自己一拳,最好能夠瞬間休克,順便造成一些能夠喪失記憶的後遺症。
“——總之,”
他深呼吸了兩下,用全部的意志力将自己的情緒克制住,作了最大的努力,試圖重新将話題掰扯回來:
“我對你很好奇。”
巫燭簡短地“嗯?”了一聲。
溫簡言看向對方。
“你似乎對于我是你的伴侶這一點毫不驚訝。”
他微微眯起雙眼,遮住自己眼底的探究之意:“你為什麼不懷疑?”
雖說問出這個問題的目的,是為了盡可能地拖延時間,但卻也同樣出于溫簡言發自内心的疑惑。
“伴侶”一詞,即使對于邪神而言,顯然也是不同尋常……甚至可以說是超出常理的。
以溫簡言對巫燭的了解……
這是一個傲慢而冷酷的神,是披着人皮的異類。
對他而言,溫簡言無疑是個渺小而脆弱的人類。
明明剛才在“主教”這一點上直截了當地揭穿了他,但卻在毫無保留地接受了他的下一個謊言……?
為什麼?
這一點溫簡言怎麼都想不通。
巫燭:“妻子。”
“……”
溫簡言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壓下自己牙癢癢的感覺,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妻子。”
“你似乎對于我是你的妻子這一點毫不驚訝。”
溫簡言在妻子這次的咬字上,惡狠狠的加了重音。
他問: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