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燭單手叩住溫簡言的腰,緩緩地從棺材内坐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
“……”
溫簡言停頓在原地,背手握刀,渾身緊繃。
巫燭的視線下移,落在了溫簡言的手上。
他伸出手,将溫簡言的手捉了過來。
不是拿刀的那隻,而是另外一隻。
或許是因為異類的力氣本就比人類要大,也或許是溫簡言本就沒有怎麼抵抗,十分輕易地就被扯了過去。
那是一隻慘不忍睹的手,手指尖因為失血而呈現出一種半透明般的慘白,裹纏着傷口的紗布已經完全被血浸透,沒有半點白色。
巫燭一圈一圈地解開上面的紗布。
在最後一層紗布揭開的時候,溫簡言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抽離,但卻被固定在了遠處。
紗布被撕開,露出下方從一開始就沒有半點愈合迹象的,血肉外翻的傷口。
那是緊握黃銅刀,防止它落下時留下的。
巫燭将他的手牽引起來,金色的雙眼在黑暗之中閃閃發亮。
他維持着注視着溫簡言的姿态,探出猩紅的舌尖。
冰冷的舌尖落在滾燙的傷口之上,刺激得溫簡言眼前一黑,險些激烈地彈了起來。
但是,對方的手指像是鐵箍一樣,牢牢地控制着他的手腕。
巫燭慢條斯理地舔着他的傷口。
一下,一下,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疼痛似乎……減輕了。
溫簡言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舌面掠過自己不再疼痛的,發癢的皮膚時,所留下來的觸感。
涼的,柔軟的,濕潤的舌頭,既危險,又煽情。
“……”
溫簡言感到脊背上汗毛豎起。
不像是恐懼,但卻令他坐立難安。
很快,巫燭松開了他。
溫簡言低頭看去。
掌心之中,原本猙獰如蜈蚣般的傷口隻剩下粉色的一條線,在白皙的皮膚上蜿蜒着,因為剛剛長好,而泛着一股撓心的癢。
……愈合了?
溫簡言怔了下。
無情的系統音再次響起,像是在催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