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進行邏輯缜密的思考,她也清楚自己并不擅長,所以,比起像溫簡言那樣将事件的每一個方向都思考得清清楚楚的人,她做事更喜歡聽從自己的欲望和直覺,她不喜歡人類的理性思維,反而像是一隻生長在叢林之中,憑心意行事的野獸。
就像現在,她知道每一個選項的利弊優劣,也知道求穩或許是最好的選項,但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橘子糖也會說:
他能。
衆人:“……”
氣氛一時間相持不下。
雨果始終沒說話。
他走上前一步,看向擋在自己和溫簡言面前的蘇成,問:“礦泉水還剩多少?”
“……”蘇成深深看了他一眼,将水瓶丢給他。
雨果接過水瓶,晃了晃。
還剩差不多五分之一。
他将礦泉水還給蘇成:“走吧。”
田野一愣:“等等,我們不是還沒有……”
“決定好了。”
雨果扭過頭,線條冷硬的側臉藏在黑暗之中,他瞥了田野一眼,說。
“隻能這麼做。”
和野獸一般的感情主義派的橘子糖不同,雨果是個幹脆利落的實用主義派。
他做出決定的原因很簡單。
水太少了。
San值越低,回複需要的水越多,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即使将剩下的所有水都給溫簡言灌進去,他的san值也絕對無法回複超過百分之三十,雖然溫簡言的處境會更好,但是,他吸引“它們”注意力的事實是不會因此而改變的。
所以,斟酌利弊之後,雨果做出了決定。
畢竟,他們的背後已經跟了兩隻,“穩中求勝”已經不現實了,與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毫無線索地前行,不如選擇一個極端點的方法。
他們隻能相信溫簡言能“看到”,讓他來引路。
雨果和橘子糖都下定了決心,那麼,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别的話可說了。
“……”
蘇成的視線冷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掩藏下眼底的深藏的情緒,這才扶着溫簡言,跟着衆人離開了教學樓。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甫一走入黑暗之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冷戰。
不是由于低溫這樣簡單的原因,而是某種透入骨髓、非物質性的未知陰寒,令人下意識地心生不安。
“有威脅嗎?”
雨果問。
溫簡言擡起頭,艱難環視一圈。
由于san值過低的緣故,他對惡意和恐怖的感知遠比其他人更敏感,本就不好的臉色愈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