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緊閉着,鮮紅的燈光從下方的縫隙之中流淌出來,塗抹在黑色的地面上,像是一條尚未愈合的傷口。
奇怪的是,裡面仍舊是一片死寂。
雨果停了下來。
雖然他們已經做足了準備,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完全确定,對面是否有其他“感知”到他們的方式。
他給其他幾人做了個手勢:
——我率先行動,你們等在原地。
衆人點頭,他們下意識地微微屏息,緊緊地注視着他的動作。
雨果動了。
明明是如此高的個子,但行動起來卻靈敏迅捷,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影子,無聲無息地從辦公室緊閉的門口掠過。
每個人的心髒都高高提起,雖然整個過程用時不到數秒,但是,在黑暗之中,這短暫的幾秒卻好像被拉長到了幾分鐘、幾個小時一樣。
很快,雨果在黑暗中停下了。
他轉過身,點頭示意。
——可以了。
他們松了口氣。
學着雨果之前的樣子,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越過亮着燈的辦公室,他們的速度不算快,但卻足夠謹慎。
一間、兩間、三間……
他們無聲地從一間一間的辦公室前穿過,緩慢的向前走。
身邊的辦公室絕大多數是暗着的,隻有很少數的一小部分是亮着燈的,裡面沒有聲音,沒有動靜,隻有鮮血一樣的紅光在地面上流淌着。
溫簡言緩緩地深呼吸,前額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挂上了冷汗。
他掃過自己的san值。
17。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掉了一點,但是,至少還維持在一個可以忍受的範圍内。
幻覺和幻聽萦繞在耳邊,仍對他糾纏不放,不過,溫簡言已經找到了和它們勉強共處、不陷入瘋狂的訣竅。
他在心中度量着腳下的距離。
如果計算的沒錯的話,他們現在已經走了四十多米了,蘇成預言中,鑰匙所在的辦公室應該就在……
忽然,一旁的蘇成停下腳步,伸手握住了溫簡言的手臂,阻止了他繼續向前。
衆人都是一驚,紛紛跟着停下。
溫簡言扭頭看向蘇成。
蘇成微微點點頭。
到了。
雨果擡起眼,注視着面前不遠處的幾間辦公室,用壓得極低的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