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結束了?
溫簡言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等一下,周圍未免也太安靜了。
之前雖然安靜,但卻仍然是能夠聽到同寝室舍友沉睡時的呼吸聲,或者是偶爾傳來的翻身聲的,但現在,四下裡卻全然沒有一點聲音,安靜的令人感到心慌。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即使那“東西”離開了,溫簡言都沒有感到半分睡意。
他嘗試性地掀了下眼皮。
睜開了。
視線範圍内一片漆黑,不遠處隐約能看到上床的床闆底端。
他試探性地擡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
雖然被“更換”了一張臉,但觸感和以往倒是沒什麼不同,但似乎變得潮濕了許多。
溫簡言小心地支起身,從床上撐起了身子。
他四下環視。
宿舍裡一片寂靜,和剛才一樣沒有半點動靜。
溫簡言嘗試性地走下床,向着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張床看去——床鋪是空的。
原本睡在上面的人早已不知所蹤。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溫簡言還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後背一涼。
他松開手,任憑紗簾從手中落下,扭頭環視一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寝室内的人都消失了,隻有他一個人站在這空無一人的房間内。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
在自己親身經曆了之後,他開始逐漸理解了一些第一學年的細節。
包括為什麼有的時候黃鼠狼的床鋪上是沒人的,上面還殘存着潮濕的痕迹,以及對方為什麼能夠在他們“強制睡眠”的過程之中行動。
與其說他們能醒來,不如說……其實是在以另外一種形态在副本之中走動。
在縷清了自己的思緒之後,溫簡言邁開步伐,向着門外走去。
走廊之中仍舊空無一人。
雖然沒有去旁邊的宿舍檢查,但是溫簡言清楚,裡面應該也和他自己剛才的宿舍一樣,所有的主播都已經“消失”了,而他是這裡面唯一一個能活動、能行走的人。
溫簡言沒有過多停留,而是徑直向着樓下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樓下的宿管并未消失。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桌子前,低着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溫簡言瞥了一眼緊閉的宿舍門。
他想出去,但卻不知道就這樣離開的話,會不會招緻宿管的敵意。
于是,溫簡言緩緩上前一步,謹慎地拉進了距離——下一秒,他看到,宿管阿姨的頭顱後方陡然裂開一道縫隙,一隻眼珠轉了出來,死死地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