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瓦匠想要徹底活埋了他。
溫簡言還沒有天真到,以為這裡不行,那換個地方應該就能出去了。
但親眼見到過,溫簡言在這種狀态下,是能在地面之下自由行動的。
那麼,他就不可能隻将墳冢附近封死,而是會将整片區域覆蓋。
——就算是溫簡言本人來,也會這麼做。
現在剩下的時間太少了,溫簡言不敢賭,也賭不起——畢竟,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運氣差到了什麼地步,萬一真的在土層下方迷失,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可以說……
溫簡言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找路。
比起疲于奔波,他還是更喜歡以逸待勞。
就比如現在。
溫簡言躺在袋子裡,感受着地面的颠簸,有些惬意地眯起眼。
——連趕路都不需要自己趕了,好耶。
*
戶外實踐課的兩個小時時間幾乎轉瞬即逝。
破破爛爛的校車上,“學生”和“社團成員”已經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不過……
這一次,和來時比起倆,校車上空出的位置變多了,以至于顯得十分空蕩,不過,對于這些“消失”的學生,站在車門口的代課老師似乎并不關心。
他低下頭,似乎在檢查時間。
座位上,橘子糖小隊中的幾人坐立難安。
他們也是下車之後,才從橘子糖口中得知溫簡言去向的。
木已成舟,他們也隻能按照對方給他們留下的計劃,繼續往下實施。
他們清楚,以溫簡言的習慣,能讓他自己獨立行動的,絕對不會是
“還剩多長時間?”雲碧藍問。
蘇成:“……兩分鐘。”
作為社團成員,他們都是無面人的狀态,被刻意模糊的聲線聽不出情緒的變化。
但即便如此,隊伍之中的其他人,還是能從他倆的對話之中,感受到一絲不穩定的危險意味。
橘子糖撐着下巴:
“放心啦,他會趕得及的!”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但她似乎對溫簡言很有信心。
距離開車還有最後一分鐘。
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