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内,在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數道模糊的身影,
那些影子直挺挺地站着,肩并着肩,手牽着手,一動不動地立在他的背後。
溫簡言汗毛倒豎,猛地扭頭。
背後空無一人。
大廳内空空蕩蕩,陰冷死寂,隻能聽到他自己急促無比的呼吸聲。
不遠處,
傳來虎哥和阿豹兩人疑惑的聲音:
“怎麼了?”
溫簡言沒有立刻回答。
他深呼吸着,心髒仍在砰砰狂跳,在花了幾秒平複之後,
他這才緩緩移動目光,讓視線再一次落在了不遠處的鏡面上。
失去了死人眼珠的視界,
一切似乎都已恢複常态。
灰暗的、空寂無人的大廳,灰蒙蒙的偌大鏡面,漆黑一片的保安室。
溫簡言看向鏡子深處。
那張血紅色的詭異人臉已經消失不見,
透過髒兮兮的鏡面,他隻能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
正一動不動地立在鏡子裡,
似乎正在回望着自己。
沒有其他影子,
隻有他一個。
一旁的虎哥探頭過來,疑惑地順着溫簡言視線的方向看去。
但是,他卻也同樣一無所獲。
“小兄弟,你看到什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溫簡言沒說話。
他深吸一口氣,越過虎哥向前走去,很快站至了鏡子面前。
緊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擡起手,觸向鏡面。
其他兩人茫然地注視着溫簡言的動作,似乎猜不透他這麼做的意圖,但是,随着溫簡言的動作,虎哥和阿豹兩人猛地怔住了,他們瞪大雙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隻見青年的指尖一點點地沒入鏡面,緊接着是手指、手掌、乃至手腕。
“這……這這這——”
阿豹難以置信地倒吸一口涼氣,結結巴巴地說。
溫簡言忽然收回手,猛地後退幾步,拉開了和鏡面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