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失去了皮帶的束縛,褲子本就隻是松垮挂在他的胯上,隻要稍稍受力,于是便歪斜着向下滑了幾寸。
金色的邪惡紋路在皮膚上生長,暗光流淌。
伴随着他的動作,黑暗一下子無法控制地劇烈翻卷。
黑暗中出現了好像什麼東西在裂開的細微響聲,鏡子下,似乎有什麼正在無法自控地蘇醒,試圖掙脫束縛。
直播間:
“???”
“啊啊啊啊草草草怎麼黑屏了啊啊啊啊!!”
“夢魇你罪該萬死啊啊啊我還什麼都沒看到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在三秒鐘内搶修完成我他媽就要鬧了!!!平常給你那麼多積分你幹什麼吃的?連信号都維持不住?”
濃稠的黑暗在增長,就像是無形的屏障,一下子,就連喇叭裡的音樂聲都遠離了,變得微弱而遙遠,幾乎很難捕捉。
隔着濃重的屏障,溫簡言隐約聽到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
“……怎麼……回事……您不該……”
那聲音逐漸變小。
像是被蒙上了一個罩子,一下子就遠離了。
——還剩最後一分鐘。
“……哈哈。”
溫簡言笑出聲來。
黑暗中,他站在唯一的光束下,發絲濕潤散亂,衣襟大開,露着細白的一截腰,和上面暗金色的詭異咒文。
青年把手按在烙印上,感受着皮膚下逐漸翻騰的熱度,注視着面前深不見底的黑暗,笑吟吟地問:
“你感受得到,對不對?”
烙印不僅僅是烙印。
它是錨點。
隻要他在,巫燭就存在。
青年仰着頭,站在黑暗中的光束下,面帶笑意,明明隻是一個血肉之軀的人類,但看上去卻像是這裡的支配者,孤獨國度裡唯一的國王。
——還剩三十秒。
還差一點。
不過,也就隻差一點了。
溫簡言不再繼續。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着自己的呼吸,擡起眼。
淩亂的頭發垂下,落在光潔的額前,他的視線越過額發,直直向着黑暗中看去,唇邊噙着笑,慢條斯理拉開最左邊的衣襟。
那裡印着一個猩紅的、尚未痊愈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