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面前并未任何提前準備的稿件,但是,對他來說,應付這種類型的場合本就無需任何參考。
這種套話他張口就來,甚至連腹稿都不需要打。
“……在這四個學年裡,同學們彼此和睦友善,互幫互助,尤其是學生會和社團的諸位同學,更是,老師們品德高尚、以身作則,對每個學生平等相待……”
直播間:
“?”
“?”
“你小子究竟是在緻辭還是在罵人?”
“笑死,陰陽怪氣滿級選手!”
溫簡言一邊嘴上不停,一邊俯瞰觀察着整個會場。
學生會的成員站在演講台兩側,有的戰立不動,有的則有規律地四下巡視,而主播們則規規矩矩坐在演講台前的座椅上,聆聽着他的“緻辭”。
放眼望去,在偌大的空曠場地之中,學生會成員的人數甚至超過了主播的數量,那一張張慘白的臉孔轉動着,悄無聲息地監視着,壓迫感十足,幾乎令人窒息。
溫簡言很快找到了自己隊友所在的位置。
雨果、衛城、田野、雲碧藍幾人并排坐着,就連之前和他們中途搭夥的阿諾都在,幾人上半身前傾,目光緊盯着他,神色驚異愕然,就連最喜怒不形于色的雨果都眉頭緊皺,顯得十分凝重。
溫簡言被他們的目光燙了一下。
他心知自己現在狀态詭異,又無法出言解釋,必定會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驚懼,但是,在些許的心虛之餘,溫簡言心中更多的卻是疑惑。
他們的反應多少有些太超出了。
的确。在副本之中,當隊友的一方處于個别特殊區域中時,無法和其他人保持聯絡的,但是,一旦他們離開這一場景之後,通訊就能重新暢通了。
溫簡言先前之所以一直不能确定原因,就是因為不知道雨果他們是不是真的離開了“記憶”中,又或者是有沒有再次進入到其他類似場景,因此才無法收到他的信息。
但是,從他隊友現在的表現來看,他們顯然在離開“記憶”之後也曾多次試圖聯系過他——并且和溫簡言一樣,所發出的消息也都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半句回複。
奇怪。
難道是因為自己現在和副本融合太深,因而無法和隊友們通過手機進行聯絡了嗎?
不對啊。
溫簡言的眉頭皺的更深。
畢竟,他之前也曾給沉睡于人工湖中的橘子糖打過電話,而當時電話是完全能夠接通的。
那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心中思緒萬千,但溫簡言口中仍在侃侃而談。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感謝我們的母校,感謝它為我們提供了安全的遮蔽之所,也感謝它為我們創造了學習和成長的機會……”
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收了回來,向着一旁瞥過一眼。
副校長那張帶着微笑的面孔近在咫尺,他定定注視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十分詭異,令人幾乎有些頭皮發麻。
雖然溫簡言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和隊友之間的通訊會被切斷,但是,這現在并不是他最需要關注的問題。
溫簡言不着痕迹地打開泛着直播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