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那張仿佛全世界欠他錢一樣的冰冷臉孔很快出現在了門後,他用尖銳的目光掃過溫簡言全身,包括他身上的花襯衫、沙灘褲、以及手裡端着的、插着水果和小雨傘的花哨雞尾酒。
溫簡言被他看的頭皮發麻。
“你來晚了。”
陳默緩緩讓開位置。
溫簡言哈哈幹笑兩聲:“不好意思,才,才看到。”
他灰溜溜地跟着陳默走進了艙房,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家公會的幾位成員居然都在。常飛羽、季觀、瑪琪三人在陽台丢骰子,聞雅坐在旁邊的沙灘椅上擦頭發——她身上穿着兩件套的泳衣,平日裡藏在外套下的身材柔韌纖細,顯然剛剛從泳池邊回來。
而其他幾人則或站或坐,彼此低聲談論着什麼。
溫簡言的視線落在會客廳一隅,眉頭抽搐了兩下:
“……他為什麼在這裡?”
白發黑眼的詭異少年面無表情地縮在沙發角落,一張一張地向着桌子上發牌,發完之後又将所有的牌重新收集起來,然後再來第二輪。
存在感極低、隻在角落生存,總體而言像一朵陰沉的蘑菇。
“我以為您知道。”陳默站定。
溫簡言:“我不知道啊!!!”
他擡手搭在陳默肩膀上,湊到他耳邊偷偷說:“要不這樣,你想辦法幫我把他甩開,我再給你加一周……不,三周假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忽然一個激靈。
在某種對危險的敏銳預感下,溫簡言猛地擡頭,正巧對上了白雪投來的漠然目光。
“哈哈……”溫簡言松開陳默的肩膀,幹笑兩聲,“好久不見。”
“……”
白雪低下頭,再次開始向着桌上排撲克。
溫簡言忍不住再次開口:“那個,你來這裡是……?”
白雪動作一頓,擡起眼:“你讓我來的。”
溫簡言:“?”
我他媽什麼時候叫你來的?
白雪一闆一眼、老老實實回答道:“你說,隻有找到你想要的東西,滿足你的喜好,你才願意陪我玩。”
“?”
此話一出,船艙中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在做的事,扭頭看了過來。
一道道視線中帶着震驚和譴責,令溫簡言頓時如芒刺背。
他跳了起來:
“你你你不要瞎說!這是毀我清譽……”
衆人:“?”
陳默頓了頓,帶着幾分疑惑,緩緩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裡話:“會長,您還有這種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