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走出電梯,一邊往前走,一邊有些無奈地發問:
“這裡呢?還沒有嗎?”
“……”
沒有聽到回答。
溫簡言一怔,扭頭向着巫燭的方向看去。
身穿侍者制服的高大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停下腳步,他擡起頭,一雙金色的雙瞳閃爍着異樣的色彩,面無表情地注視着牆上挂着的巨大肖像畫。
肖像畫不止一幅。
每一幅畫都濃墨重彩,但卻面目模糊,肩膀以上全部隐于黑暗之中,沒有性别,沒有特征,什麼都沒有,隻能看到一雙雙交疊的慘白的手掌。
“這是你要的東西?”溫簡言露出驚訝的神色。
巫燭停頓幾秒。
“不。”
他搖搖頭,嗓音低沉陰冷:“東西不在這一層。”
“……”
溫簡言盯着巫燭的側臉看了幾秒,忽而開口問,“你知道畫中是誰?”
巫燭收回視線,他看向溫簡言,眼底殘餘着一絲幽暗冰冷的神采:
“不知道。”
先前偷冰塊時的人性化表情從他的臉上徹底消失了。
現在站立在溫簡言面前,像是第一個副本時的他。與其說是人類,不如說是披着人皮的獸。獨屬于異類的詭谲、恐怖與殘忍像是下一秒就要沖破皮囊的束縛,毫無保留地顯現出令人膽寒的猙獰面貌。
一個徹頭徹尾的異類。
“……真可惜。”他說話的語調并無起伏。
在他的腳下,暗影蠢蠢欲動,瘋狂地向外膨脹、侵略。
熟悉的戰栗感從脊髓深處蔓延開來,溫簡言的肢體微微緊繃,握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識收緊。
“叮當。”
冰球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溫簡言一個激靈。
“不在這裡?”他語氣依舊平靜鎮定,“那就走吧。”
說着,他上前一步,主動捉住了巫燭的手腕。
對方的皮膚十分冰冷,和人類溫度迥異,像是某種冷血動物。
“……”
巫燭一怔,他的眼珠微微一動,緩緩垂了下來,視線落在了對方攥着自己的手掌之上。
人類的手修長有力,指腹和掌心都十分溫暖,皮膚很白,在燈光下呈現出漂亮的象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