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形勢就變得嚴峻起來。
孔衛的天賦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僅靠陳默和常飛羽兩人應對一位SS級副本的小BOSS,就變得十分勉強,更糟糕的是,他們一旦受傷,身上流淌下來的鮮血也會反過來攻擊他們,他們不得不兼顧作戰和保護隊友,因而漸落下風。
随着時間推移,戰局變得越發艱難。
注視着面前傷痕累累的幾人,艾斯利的臉上的笑容加大,用貪婪的視線掃過他們的全身,口中喃喃自語道:
“很好……很好……”
“身材倒是漂亮,比例好,但耐力看着一般,也不太能應對傷口,就算腦子好也跑不了多遠,一上賽場就完了。”
她用令人渾身發毛的目光上下打量這眼前幾人,像是在掂量貨物斤兩,判斷商品價值一樣。
“這隻不錯,不怎麼出聲,很能忍痛,耐力很強。”
“這隻也很好,大腿很健壯,身上的肌肉也很有力……速度不會慢,眼睛也有光澤,會是匹好馬,一定會有個好名次的,說不定還能奪冠——”
毫無預兆地,她的聲音忽然卡住了。
貪婪的微笑也像是面具一樣僵在臉上。
“……”
号荷官緩緩低下頭,目光一格一格落下,最終看向了自己的腰間。
她的胸腹部斜斜暈開一道血痕,然後上下兩邊像是突然無法對齊了,一點點地錯了位。
她失去平衡,歪了下去。
倒下的荷官身後,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陳澄渾身浴血,氣息急促,單手提着漆黑的唐刀,眼底帶着殺戮過後的戾氣,刀鋒尚未完全收回。
“……他媽的,屁話真多,煩不煩。”
*
二樓包廂内,紳士倚窗而坐,他面帶微笑,注視着下方火熱癫狂的賭徒,以及随着時間推移越發血腥的賽馬場。
匹諾曹一定會試圖進入到下一層——即便他現在可能暫時還不知道原因——但這家夥向來有過度惱人的嗅覺,總能找到正确的道路,這一點在副本之中他就早已領教過了。
所以,為了防止之後出現什麼變數,最好是将對方堵死在這一層,而作為神谕的副會長,他有足夠的資源占蔔出對方究竟會在什麼時候決定參加賭局,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出現。
神谕的目光落在下方賽道之上,已經漸漸落後的七号賽馬,唇邊的笑意控制不住加深了。
當然了,想要阻止對方能有很多方式。
他采取這一種,單純隻是為了私怨。
紳士到現在還記得,在興旺酒店的最後,對方為了自己的隊友活下去能做出什麼樣的妥協。
那麼,在看到自己的隊友被扭曲成非人的形狀,受盡一切折磨,身上的每一片肉都被割下,以這種方式不體面地死去,匹諾曹又會作何感想呢?
想到這裡,紳士就不由得一陣戰栗,欲望在殘酷的想象中獲得了滿足。
他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單子,審視着上面的内容,尋找着更多能使用的手段。
這個?不行,死的太快了。
這個……嗯,有有點太不痛不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