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燭。
溫簡言走向門口,在手指即将觸碰到艙門前頓了頓,似乎産生了短暫的猶豫。
要不要關閉直播呢?
這個念頭剛在腦子裡不過轉過一圈,就被很快抛在了身後,溫簡言手指下壓,握住艙門打了開來。
算了,都這樣了,沒必要。
但在打開艙門的瞬間,溫簡言就已經後悔了。
因為他打死都不會想到,這家夥居然會帶花給他——如果他眼力沒錯的話,那玩意兒和之前船長晚宴出現的紙玫瑰一模一樣——真他媽的見鬼!
他以為他們這是準備幹什麼!約會嗎?
“……”
溫簡言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用了全部力氣才沒有把艙門直接甩回去,狠狠砸在對方那張令人生厭、不分場合的蠢臉上。
直播間:
“……”
“……”
“啊?”
短暫的幾秒沉默過後,溫簡言臉色鐵青,表情像是要吃人:
“——首先,給我把那玩意兒扔了。”
巫燭低頭瞥了眼手中的花束——他記得之前在船長晚宴上塞的時候對方挺喜歡的來着,奇怪——即便不太理解溫簡言的行為動機,但他還是動了動手指,黑暗就繞着他的手腕遊上來,将白花一口吞掉了。
“進去。”
溫簡言仍然鐵青着臉,往門裡一指。
在他身後,溫簡言甩上了艙門,力氣大到好像砸的不是門,而是巫燭的臉。
關上門之後,溫簡言臉色陰沉地回到房間,由于房間太小,這對他來說也不過隻是轉個身的功夫。
巫燭個頭高,有他在,本就不大的房間變得更加逼仄了。
“坐下。”
溫簡言盯着他看了兩秒,才吝啬地吐出兩個字。
巫燭坐下了。
“脫衣服。”溫簡言臉色難看,惜字如金。
巫燭深深看了他一眼,擡起手。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語義錯誤,溫簡言提高聲音,急忙補了一句:
“——隻脫上衣!”
之前在負七層的時候,有兩根由卡爾貝爾幻化而出的鐵條穿過了巫燭的身體,一根穿胸而過,一根刺穿大腿。
溫簡言自認為還沒鐵石心腸到那種程度,能對自己盟友的情況無動于衷……他們再怎麼說也結盟了……就算換做其他人,他也不會就那樣坐視不管……這是做人水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