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會長醒了!”
發現了溫簡言的恢複,衆人擁了上來。
溫簡言的眉頭皺的更緊。
聞雅:“都先讓開!”
随着衆人的散開,溫簡言才終于重新可以順暢呼吸,他擡起頭,向着身邊瞥了眼——扶着他的陳默,對方手上用的力氣太大,把他都捏痛了。
“你感覺怎麼樣?”
陳默皺着眉頭,低頭問他。
溫簡言清了清嗓子,用沙啞的聲音道:
“……糟透了。”
即便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但他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子彈灼燒皮肉,敲碎顱骨,攪碎大腦所殘留下來的痛楚。
溫簡言看向遠處。
由于他的“死亡”,整個現場似乎已經亂做一團,雙方在極近的距離離對峙着,殺氣騰騰,空氣中火藥味十足,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出無可挽回的亂鬥。
然而,在一片混亂中,梅斯維斯卻仍然以同樣的姿勢坐在對面,用那雙眼白稀少的詭異眼珠注視着他們,臉上帶着遊刃有餘的微笑,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控。
“你沒事?”
陳澄拎着刀,扭頭打量着他,眉眼間煞氣未褪。
“嗯。”溫簡言應了聲。
他擺擺手,拒絕了陳默的攙扶,重新在椅子上緩緩坐直。
然後,溫簡言伸手摸向着口袋,取出了什麼,一揚手,随意地丢在了賭桌上。
那是一隻替死娃娃。
——娃娃完好無損,顯然并沒有承擔他“死亡”的代價。
而在賭桌的角落,原本三枚的血色籌碼,不知何時隻剩下了兩枚。
顯然,梅斯維斯并未騙他,這血色的籌碼的确代表着溫簡言在這場賭局之中的三條性命。
看着那隻替死娃娃,梅斯維斯的嘴唇緩緩咧開。
他笑了,露出鋒利雪白的牙齒。
溫簡言搖搖晃晃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肘壓在桌邊,托着額頭,強光落在他蒼白汗濕的臉上,顯得越發沒有血色。
他斜着望向對方,眼珠淺淡,唇邊揚起一絲笑。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有信任問題……您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對于接下來可能賭什麼,溫簡言并不清楚,但是根據他以往的經驗,無論賭局内容是什麼,對他都不會有利。
正因如此,才更要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