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被迫擡起。
陰影籠罩而來,嘴唇被用力壓住。
“呃……”喉嚨間擠出一絲悶喘。
在一片暗沉沉的陰影中,潰散的視野對上了一雙暗處發亮的瞳孔。
見鬼!
為什麼這麼突然?
而且其他人就在不遠處——!
被親吻的震驚、可能被發現的驚慌、大庭廣衆下的羞恥……無數情緒和想法打做一團,令他的腦子一下子燒斷了線,大腦裡一片空白。
可是,幾乎就在下一秒,将溫簡言壓在牆上的力道消失了。
巫燭向後退開。
這個吻很短,轉瞬即逝。
一共隻維持了多久——十秒?五秒?還是更短?
失去了被釘在牆上的那道力量做支撐,溫簡言踉跄了一下,思維中仍然出于過載的空白之中。
但是,在腳觸底的第一秒,溫簡言就被拉回到了現實之中來。
溫簡言立刻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嗡嗡作響的耳鳴消失了,冰冷的四肢也開始漸漸回溫。
等等,這是……
他微微一怔,有些驚愕地擡起頭,看向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巫燭。
巫燭:“現在好多了。”
沒頭沒尾的,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溫簡言就是莫名知道對方前半句話是什麼。
那是見面時,巫燭說的第一句話——“你很虛弱。”
溫簡言卻顯得沒那麼開心。
他反手捉住他,呼吸有些紊亂,他的眼神很冷,像是被激怒了:
“我讓你這麼做了嗎?”
“效率很高。”巫燭說。
“别學我說話!”溫簡言聲音帶怒,“以前也就算了,但現在——”
要知道,巫燭所做的并非治療,而是轉移。
他理性分析着自己的不适。
要知道,巫燭的力量雖然在副本中緩慢壯大,但整體仍處于被夢魇壓制的狀态,他從自己身上轉移走的劣勢會延續下去,花費更多的時間才能彌補回來。
無論如何,這麼做都是沒有意義,得不償失,且弊大于利的。
盛怒中,面前的巫燭毫無預兆地擡起手,指腹抵着他濕亮的下唇揉了一下。
“……”溫簡言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僵,罵人的話一時噎在了嗓子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