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躺着數具屍體,有的面孔空洞,
應該是被住客襲擊後死亡的,有的肢體殘破,顯然是被入侵到負數層浮屍殺死的。
但除此之外,
也有幾具屍體被密密絨絨的細小枝蔓覆蓋,血紅色的、猶如嬰孩手掌般大小的花在腐敗的屍首上開放着,
散發出他們此刻嗅到的詭異花香。
這一層顯然被“處理”過了,
因而十分安全。
除了地面上的屍首之外,
放眼望去,溫簡言沒找到一具浮屍,一名住客。
而和這一片狼藉的亂象格格不入的是,有一張桌子端端正正地擺放着大廳正中。
一個穿着考究的男人筆直坐在桌邊的一張椅子上。
身着紅裙的女人則懶洋洋地坐在桌邊,半截細白如藕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身體柔弱無骨般倚着對方,一雙煙霧般的雙眼低垂着,那模樣簡直能讓任何一個人骨軟筋麻。
兩人長相都很好。
多麼美的畫面。
——如果忽視被搭着的那個男人一臉苦相,僵硬的像是根木頭的話。
在看到溫簡言出現的瞬間,費加洛雙眼一亮:
“您終于來了——!”
在那一瞬間,溫簡言懷疑看到對方眼角閃出了點喜極而泣的淚光。
“……”
溫簡言:“嗯。”
丹朱擡眼地看向溫簡言,笑容深深:
“真沒想到……你就這麼來了呀,親愛的。”
她靠着費加洛,用塗着血色蔻丹的手指輕佻地劃着對方的臉頰,每劃一下,費加洛的臉色就苦一分。
完全享受不了半點。
“怎麼,不害怕我出爾反爾?”丹朱笑吟吟地問。
溫簡言能躲這麼久,顯然早已摸清了丹朱天賦發動的必要條件之一:距離。
而他出現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這也就意味着,一旦丹朱此刻發動天賦,是完全有能力在瞬間間殺死他們的。
“當然怕,”溫簡言不動聲色地說,“但是,您應該還沒有弄清楚我逃開您追捕的手段吧?在這種情況下,殺死我們才是輕率之舉。”
正是因為丹朱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辦法逃出自己手掌心的,這就意味着,溫簡言他們擁有着超出她掌控的底牌——在這種情況下毀約,可不是一個聰明人會做出來的舉動。
“更重要的是……”
青年忽然雙眼一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