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溫簡言敏銳捕捉到一道很低的悶哼。
那聲線太過熟悉,甚至無需要思考,他就能将其和記憶中的聲音對上。
“巫燭?”
溫簡言一怔,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黑影壓下,溫簡言吃了一驚,還沒等他作何反應,下一秒,就感到自己的肩頭突兀一重。
他一個激靈,反射性地伸手想推:
“喂,你——”
“……别動。”
壓抑的聲音緊貼着耳邊響起,在對方那幾乎很少出現過情緒波動的聲音之中,溫簡言第一次捕捉到了清晰的……痛苦。
溫簡言一愣,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把巫燭推開。
“怎麼回事?”他聲音沒自覺地放軟。
溫簡言眸光一動,幾乎一瞬間就找到了最大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是作為爐芯的心髒出問題了嗎?”
耳邊傳來沙啞的一聲低應。
“……對。”
溫簡言撐住他的肩膀,手背蹭過巫燭臉頰旁時,意料之外的觸感令他動作頓住——對方那冰冷的、猶如大理石般的皮膚上,他第一次摸到了淋漓的冷汗。
以往,無論将有多重的傷勢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巫燭的神情狀态都沒有半點變化,也正因如此,溫簡言才花了那麼久才發現對方“治療”的真相,甚至是接連兩次的利刃穿心,對巫燭似乎都造成不了太多影響——溫簡言甚至都要疑心,對于這個家夥而言,疼痛似乎并不存在。
這倒也不是說不通,畢竟巫燭不是人,感受不到痛楚也很正常,不是嗎?
但現在……
對方的反應似乎打破了溫簡言一貫的印象。
或許……這家夥不是感受不到疼痛,而隻是以往的程度不夠罷了。
溫簡言擰眉思考了一會兒,忽然道:
“既然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你進戒指裡來,等玻璃打開我再喊你。”
巫燭皺了下眉。
看對方似乎并不準備就這樣簡單聽從,溫簡言有些煩躁。
他湊近過去,在巫燭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咬牙道:
“行了,快點進去……”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扭頭向身後看了看,像是在克服什麼心理障礙似得,終于勉強軟聲道:
“聽話。”
“……”
巫燭眸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