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私人情感無關。
巫燭是關鍵的戰力。
是關鍵的盟友。
是不能被損失的資源。
“聽着……”巫燭開口。
“——我想到了,你現在進戒指裡去,”溫簡言咬着牙,語速極快,“他媽的,我能把你帶進來,也能把你帶出去——”
“聽着!!”
巫燭用虎口卡主他的下颌,強迫他擡頭注視着自己。
溫簡言一愣,下意識地住了口。
他虛虛扶着巫燭的手臂,仰頭看他。
指根處的銜尾蛇戒指閃爍着,頭頂的屏障在雨水侵蝕下已經變得支離破碎,欲說落下來,砸在蛇身表面,挂在血紅色的寶石蛇眼之上,猶如一滴将落不落的眼淚。
“我留下,不隻因為我必須留下。”巫燭收緊手指,溫簡言幾乎能聽到自己的骨頭在對方的力道下咯咯作響,“而是如果沒有我,這艘船就會立刻消失在大海之上,但是,隻要我留下,船就無法沉沒。”
他湊近溫簡言,一雙金色的雙眼如火焰般明亮。
“你能回來。”
巫燭頓了頓,緩緩說道:“你還能救你的朋友。”
他不在乎任何人類。
不隻是不在乎。
他憎恨、厭惡所有的人類。
而那些接近溫簡言的、甚至于在他的生命之中占據一席之地的人類,更是巫燭想要第一時間從這個世界中清除掉的存在。
但是……
巫燭的手指下滑,從手腕摸索到溫簡言的掌心,指尖緩慢地摩挲着——青年潮濕冰冷的掌心之中,橫亘着猙獰的、凸起的傷疤。
他見過對方的痛苦、僞裝、乃至空虛、絕望,自我隔絕。
巫燭不知道自己心中升起的陌生情緒來自何處,又該如何定義、如何解釋。
他的另外一隻手按上了青年的側臉,拇指掠過顴骨,停留在眼角。
但巫燭清楚一件事……
他不想再溫簡言的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
“……”
溫簡言仰着頭,怔怔注視着近在咫尺的巫燭,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聲音似乎都遠去了。
忽然,面前的男人俯下身,毫無預兆地吻了過來。
這是一個充滿血腥和雨水氣息的吻。
窒息之中、被漆黑雨水覆蓋的世界似乎向他整個傾倒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