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辛搖頭。
既然這列車和昌盛大廈出于同源,那規則恐怕也同樣嚴苛——錯誤就是錯誤,無法挽回。
“壓制活人氣息,讓他無法被找到呢?”陳默提議。
畢竟,他們這裡其實是有八個人的,隻不過,祁潛現在還處于“死亡”狀态,以紙人的形态待在陳澄口袋裡——正因如此,他即便不需要車票也不會受到攻擊。
“理論上可以,”聞雅的臉色很是難看,“但我們的道具無法取用,隊伍中也沒有相關的天賦可以施展。”
他們現在并不在副本之内。
直播間無法開啟,所有的道具也都跟着無法取用。
不能恢複,不能僞死。
“媽的!!”安辛一拳砸在椅背上,惡狠狠咒罵一句。
“那我們現在能做的,就隻能想盡辦法維持油燈不滅了。”
根據昌盛大廈的規則,油燈會保護身處燈光内的人不被襲擊,可是,一旦被鬼盯上,燈油就會以最快的速度消耗——倘若溫簡言真的成為了整輛列車上所有厲鬼的攻擊對象,油燈能護他多久又是未知數。
“不過,既然列車一直運轉,燈油又是消耗品,所以總是需要補充的,”陳默開口,“我建議我們往一号車廂那邊走,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燈油。”
根據遠離,一号車廂前就是駕駛室了。
而售票員是正從那個方向走過來的,而它才是這輛列車上拎着油燈售賣車票的存在,既然如此,可補充的燈油大概率就在那裡。
“好主意!”
制定好策略,就隻剩下執行了。
他們咬咬牙,最終還是将三号車廂内唯一的油燈取下,将裡面的燈油拿了出來。
接下來的道路隻會更艱難,已經無法再像剛剛一樣給自己留後路了。
油燈被拆,整個車廂都陷入了的黑暗,唯有溫簡言手中的油燈還亮着,散發出幽幽的微光。
“你拎着燈,走在我們的最中間,一旦遇到什麼情況,就立刻呼救,”聞雅一臉嚴肅地叮囑溫簡言,“聽到沒有?”
溫簡言點頭。
就這樣,一群過度消耗到近乎半殘的人,夾着一個被全列車針對的獵物,帶着一盤半燈油,向着車前進發。
二号車廂的門被推開了。
門内是一片壓抑到無法呼吸的漆黑,油燈哔啵燃燒着,發出刺耳的聲響。
之前售票員在這個車廂内停留過兩次,也就是說,這個車廂裡應該有兩名“乘客”。
油燈的光線被壓縮到極限。
溫簡言一步步向前,借着手中油燈的光線,他瞥見左邊不遠處的座位上,一動不動地坐着一個黑漆漆的影子。
他不由一怔。
和剛才不一樣,剛才即便手持油燈,他都無法再黑暗中看清“乘客”的模樣,但這一次,離着還有老遠的距離,他就已經能看清對方的輪廓了,難道說……
“咯咯。”
乘客的肩膀一動不動,唯有腦袋緩緩旋轉,似乎……“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