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小影子緊盯着她：“你保證一切結束之後會把東西還給我？”
“當然。”橘子糖翻了個白眼。
她對那一鐵皮盒子的彩色垃圾還真沒什麼太大興趣。
“好吧……”對方歎了口氣，小肩膀耷拉了下來，“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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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能成嗎？”
趙燃用塑料叉子戳着餐盤裡的食物——該是蔬菜泥的東西呈現出一種半腐爛的灰白色，稀糊糊地黏在盤子底部，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他動作的驚擾，幾隻蛆蟲從中蠕動着爬出——他露出一個厭惡的神情，将東西推得離自己遠了點，小聲嘀咕：
“我發誓，如果我們這個輪回還出不去，我一定要換點真正能吃的東西進來。”
他擡頭看向橘子糖：“那家夥年紀才多大，六七歲？還是八九歲？就算他将來會變成匹諾曹，現在又能神通廣大到哪裡去？”
“當然能。”
橘子糖聳聳肩，臉上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無所謂。
“要我說的話，那家夥無論年紀多大，在哪裡都能活的風生水起，”衛城扶了扶臉上歪斜的眼鏡，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是一種……本能，或者說，天賦？”
飯還沒吃完，一名身材高大的無臉姆媽就從食堂外走了進來。
她的地位似乎并不一般，在其他姆媽都穿着整整齊齊的黑裙時，她身上的裙子卻是如血般的猩紅色。
怪異陰冷的氣息從她身上彌散開來，整個食堂都不由得一寂。
“來了。”橘子糖無聲道。
她放下刀叉，擡頭看去。
“今天負責清掃二層的是，”紅衣姆媽并沒有等待，而是直入主題，“26号、157号、198号、319号、320号。”
說完，那名無面姆媽就轉過身，離開了食堂。
剛剛的沉默和死寂終于消散，氣氛重新變得輕松起來。
這張桌子上，其他主播的目光都投向了這邊——經曆了這麼多輪的輪回，他們早就已經弄清楚了橘子糖三人組的編号。
319是橘子糖，320是衛城。
“哇哦，”趙燃驚訝地吹了聲口哨，“沒想到還真給他做到了……牛啊。”
“我不是說了？”橘子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從一開始就沒對這件事産生過質疑。
“我的錯我的錯，”趙燃搖頭歎氣，“果然能爬到夢魇前十的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就算隻有那麼小一個也一樣。”
“……”
橘子糖眯起雙眼，有些危險地看着他。
你指桑罵槐誰呢？
“咳咳，總之你們注意安全，我等你們回來喲。”
趙燃端起餐盤，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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