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隻是被當做一個亮閃閃的寶藏,銜回了小鳥褴褛的巢穴,珍惜地收藏了起來。
怪不得副本沒有自然成型。
“真令人驚訝。”夢魇代行者緩緩露出一個微笑,他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然後向後退開了,“走吧,該回去了。”
真是意外之喜。
如果運氣好的話,甚至不需要前往那個醫院。
*
“——”
溫簡言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睜開了雙眼。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似乎是一段久遠的回憶,畫面中雖然有他自己的身影,但視角卻高而遠,像是在從第三者的角度注視着一切。
即便現在已經從中脫身,但他的心髒卻仍急劇跳動着,砰砰砰的重響回蕩在耳邊。
溫簡言擡手按住汗涔涔的額頭,平複着呼吸。
他當然記得自己是如何逃出孤兒院的,但以他當時的視角,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夢魇的參與,直到現在——在确信了自己的過往居然還有夢魇參與時,溫簡言隻覺得毛骨悚然。
像是一張密密實實的網,将他整個人罩在了其中。
面對那龐大的、縱跨一切的暗影,單獨的個人顯得渺小如蟲豸。
“……”
溫簡言遏制住自己發散的思緒,深吸一口氣,擡起眼。
他現在已經不在孤兒院四樓了。
四周一片的黑暗,陰森森的冷意紮着皮膚,耳邊隻剩死寂。
這裡獨立于世界之外,似乎時間都跟着停止。
明明是如此詭異的地方,但對溫簡言來說卻如此熟悉。
在他進入夢魇直播間之後所經曆的第一個副本裡,他就曾進入過類似的空間……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那家夥的地方。
溫簡言向前邁進一步。
垂在鎖骨下的重量沉甸甸的,妥帖地熨燙着那片皮膚。
明明還未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但心跳卻似乎被頸間的溫度所感染,開始微微鼓噪。
距離幸運遊輪一别,明明沒有過去多久,但卻像是已經間隔了整整一個世紀。
“巫——”溫簡言張開嘴。
話還沒說完,就忽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下一秒,黑暗中金眼閃現,如獸般尖銳、如刀尖般冰冷。
“……!”
溫簡言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