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繼續尋找血清和彈藥,希望着他能?夠再次出?現了。”
“……”
其餘幾人神?情凝重地點點頭。
“沒錯。”
*
四面八方都是光亮而冰冷的鏡面,頭頂,地面,牆壁,無數面鏡子圍在身邊,令人暈頭轉向,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男人低垂着眼。
那張面孔幾乎能?夠符合人類想象力的極限,但那種美?卻是冰冷的,殘酷的,非人的,幾乎是純異類的,攻擊性的美?。
這種美?不會?讓人心?生愛慕,反而顯得駭人。
他的眼珠像是熔金,眼底沒有任何人類所熟知的情緒或許欲望,強大而原始,沒有善惡,沒有喜怒,但卻令人本能?地感到畏懼與恐慌。
太近了。
在那雙眼眸的注視之下,溫簡言感到自己心?速狂飙,像是揣了一隻小動物在胸腔裡,掙紮着想要從肋骨間脫困。
雖然這此他的四肢沒有被?束縛,甚至也沒有限制行動,但是,那種強烈的威脅感卻并沒有消失,比起之前反而加劇數倍。
冰冷的感覺從腳底升起,逃跑的欲望在腦海中尖叫。
不能?逃。
也逃不掉。
溫簡言是理智的。
他雖然易于受到驚吓,但他從不會?在情緒和本能?的支配下做出?莽撞的舉動。
無論逃跑還是抵抗,全都是無謂的,對他現在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
溫簡言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的雙腳站在原地。
脊背和冰冷堅硬的鏡面之間隻差分毫,幾乎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玻璃上傳導而來的涼意,在他的皮膚上激起一陣戰栗。
少年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憑對方用如有實質般的視線撫摸着他的身體?。
這個?距離,這個?體?型的差距,簡直就像是縮進了對方的懷抱裡似的。
“在夢中也是。”
巫燭若有所思地垂眸,凝視着和自己靠的極近的人類,嗓音漠然:“你怕我?”
溫簡言:“……”
那不然呢?!
不過,在那瞬間,他的心?髒也向下一沉。
果然,那個?他在系統空間裡做的那個?夢并不止夢,對方确實能?夠通過那個?烙印入侵他的夢境,甚至以此入侵系統空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到自己靠近髋骨的那一小片皮膚隐隐的燒了起來,在衣服的摩擦下向外釋放出?一點不祥的熱意。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