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被推搡着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在腦海中飛速地分析着現在的局勢。
這個副本和之前幾個副本區别很大。
首先,作為精神病人,他們能?夠活動的範圍和接觸的東西全都十分受限,想要?像之前幾個副本一樣使用手機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無論是積分兌換,還是副本形式,都可能?出現一定?程度的改變。
通過入口,大廳寬敞而陰森,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消毒水氣味。
不?遠處能?夠看到細長黑暗的走廊,以及走廊盡頭的活動室。
活潑而輕快的音樂聲從鐵欄杆間飄蕩而出,隔着窄窄的縫隙,能?夠看到許多身穿藍白病服的人影。
有?人緊緊地貼着鐵欄杆站着,臉上的肉都深深地擠了下去,畸形而瘋狂的眼?珠落在緩緩前行的隊伍之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嬉笑。
“媽的,這也太滲人了。”
走在溫簡言身旁的一個主播低聲道?,心有?餘悸地收回視線。
溫簡言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
根據他現在所觀察到的來?說,這個副本中的主播數量不?少,這次從大巴車中被運來?的精神病人中,主播幾乎占據了大半,否則隊伍也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一個看上去像是護士長的人走了出來?,她的面部扁平呆闆,眼?珠無神,匆匆地在眼?前入院的新病人上掃了一眼?,然後?說道?:
“先送去清潔,出來?之後?登記。”
“清潔?這是準備讓我們洗澡嗎?”一個主播嘀咕道?。
“應該是。”
溫簡言:“……”
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身穿拘束衣的精神病人分批剝光了衣服,被強硬而野蠻的推入了盥洗室。
盥洗室的牆壁瓷磚剝落,腳下污水橫流,裡面的設施少的可憐,隔間狹窄到幾乎無法轉身,冰冷水流被從高壓噴頭中泵出,被護工對?準每一具身體,粗暴而野蠻的進行着清潔。
溫簡言咬緊牙關,微微側過頭,忍受着強勁水流沖刷在皮膚上的痛感。
激烈的水柱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淩虐般的紅痕,水柱滴滴答答地從濕漉漉的黑發上落下,讓他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直播間:
“!!!”
“我的媽呀,這個副本……是真的玩很大啊!!”
“可惡,每到這個時候我就要?痛恨夢魇的和諧制度了!!!”
“鏡頭為什麼不?能?往下,為什麼!”
在粗魯的“清潔”過後?,每個人都被分配到了一聲藍白條紋相間的精神病院服裝,溫簡言用最快速度穿好,修長靈活的手指微微一轉,一片窄小的鏡子碎片被塞進了衣服的夾縫之中——雖然外面穿着的是拘束服,但裡面的衣服還是主播們進入副本時自己?穿着的那身。
在被剝掉拘束服的時候,溫簡言用最快速度,将口袋裡的鏡子碎片掏出來?,悄無聲息地地藏進了掌心内。
畢竟,這個道?具無法被收入系統背包内,萬一丢了,那可就真是沒地方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