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這?家戶前三天不出來是因為被關在禁閉室了,
這?次怎麼提前放出來了?”
“當啷”,“當啷”。
金發男人?邁步走了進來,手腕和?腳腕上鐐铐碰撞作響。
他的視線落在溫簡言身上,直直地走了過?去。
即使知道這?個家夥被鐵鍊緊緊地拴着,
但那種令人?無法呼吸的可怕氣場還是自然而然地彌散開來,無論?是謹慎觀察着的主播,
還是這?個副本中的NPC病患,全都本能地後退一步,為他讓開一條空白的道路。
溫簡言站在這?條道路的盡頭?,平靜地注視着向?自己一步步走來的男人?。
他臉上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掌心裡卻緩緩的滲出一點滑膩的汗液來。
失去了鮮血淋漓的面具的阻擋,對?方的面容十分端正,金色的頭?發,淺色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倘若将他那過?有壓迫感的體型和?身高?忽視,甚至會?覺得這?家夥成熟英俊,富有魅力。
但是,那雙淡藍色的眼珠卻和?溫簡言記憶中的完全一緻。
平靜之?下,是毫不掩飾的冷酷,偏執,和?癫狂。
那是屬于?殺人?犯的眼神。
耳邊傳來熟悉的系統提示音。
黃毛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湊到?溫簡言耳邊,有些難以置信地小聲?地問道:“這?,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隊友?”
溫簡言:“……”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地咬咬牙,同樣難以置信地小聲?回道:“你覺得可能嗎?”
無論?從哪裡看,這?人?都覺得是個棘手的變态啊!
不僅被三個成年男性護工押送,而且即使在進入自由活動區之?後都無法取下手腳上的鐐铐,實在是非常符合那張銘牌上的标簽了。
黃毛松了口氣,尴尬地“哈哈”笑了兩聲?:“不是就?好……”
如果是的話,他就?真的要被吓死了。
不知不覺中,兩人?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不到?數米了。
溫簡言的個子不低,修長的骨架上布着均勻有力的肌肉,但是,在這?個身高?近兩米的男人?面前,他就?顯得小了一整圈。
“你還想去哪?”其?中一個護工揚起電棍,惡狠狠地砸向?男人?的腹部:“坐下!”
電棍狠砸的那一下足以讓任何人?哀嚎出聲?,本能地蜷縮起來,但是,這?家夥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沉默地挨下了那一擊。
不像是逆來順受,但卻像是完全不在乎似的。
他微笑了一下,在距離自己最近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護工們?收起電棍,轉身離開了自由活動室。
在歡快童謠的背景音之?下,活動室内緩緩的恢複了剛才的熱鬧,但這?種熱鬧深處卻暗藏不安,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那個渾身散發着危險的男人?影響,下意識地收斂起來。
平和?的表象之?下,是湍急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