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黑暗中?傳來模糊的?,水珠滴落的?聲音。
似乎比剛才靠近了些。
被?壓在鐵架下方的?盧斯身體驟然緊繃起來,他?像是?看到了什麼格外恐怖的?東西似的?,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但嘴裡卻不再發出任何聲音,恰恰相反,他?變得格外安靜,安靜到近乎詭異。
溫簡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手電筒對準的?方向緩緩轉動着,緩慢地向着頭頂照去。
微微晃動的?光柱沒入黑暗,模糊的?光亮很快移動到了頭頂,将高高的?天花闆照亮了一小部分。
整個天花闆被?赤紅色的?詭異肉膜覆蓋,樹枝狀的?細紋連接着一個個巨大的?神經元,一直沒入黑暗深處。
細細的?,針管般的?觸狀須垂下,無聲地搖動着,粘稠的?猩紅色液體從中?滴落下來。
在黑暗中?發出滴答的?響聲。
那是?口器。
細而尖,能夠輕而易舉地穿透皮膚。
注視着那密密麻麻的?詭異肉膜,溫簡言有些頭皮發麻。
……至少他?現在知?道原因了。
在晃動的?手電筒光柱之下,那些無數細長的?,像是?觸須般的?細線垂下,像是?有生命般靜靜地飄動着,無聲無息地向下延展,伸長——
靠近鐵門這邊的?是?最長的?,
溫簡言目測了一下,發現自己和距離最近的?口器肢端之間,隻剩下了十幾厘米。
他?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液,将手電筒壓下,不讓強光直接落在那些詭異的?東西之上?。
溫簡言再次扭頭,看向面前的?兩人。
即使?已?經陷入了被?副本影響的?負面狀态,求生的?本能仍舊支配着這兩人的?行?為。
他?們非常安靜。
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一些零散破碎的?線索編織在一起。
是?的?,這些仿佛在随着呼吸起伏的?肉膜沒有眼睛,應該隻能憑借聲音來辨别獵物。
蘇成他?們來到了鐵門前,發出聲音之後被?捕獲,在因病症而狂化的?隊友的?攻擊之下,慌不擇路地逃入鐵門之中?。
剛剛的?動靜太大,很顯然也“喚醒”了這些觸須。
但是?……
溫簡言的?視線落在地面上?的?那些已?經停止滾動的?罐子上?——每一個罐子的?上?端,觸須都會比旁邊更長一點。
他?緩緩地,長長地舒了口氣,脊背上?的?滲出一層層的?冷汗。
謝天謝地。
如果不是?他?剛剛随手推翻了架子,讓這些罐子随意地向着四面八方滾動,發出來自不同方向的?聲音,攪亂了那詭異肉膜對方向感的?認知?,使?得它們無法精準定位到自己的?位置,他?恐怕也已?經被?不着痕迹地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