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燭歪了歪頭,流水般的黑色長發?淌至溫簡言的肩頭,像是他那黑暗的觸手般冰冷柔軟,帶起一陣癢意。
“可是,已經沒有區别了。”
他似乎有些疑惑。
“我說過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你隻需要等待就好。”
“隻要留在這裡,它?在你靈魂上打下的印記就會逐漸減弱,直到?消失。”
巫燭用手臂環住青年的腰身,像是大貓圈住自己的獵物,金色的眼珠裡,藏着和表象截然相反的漆黑欲色,像是淵薮般深不見底。
冰冷的手掌下滑,精準地落在髋骨的位置。
“唔!”
青年的喉間溢出一聲悶哼,啞而顫,拐着彎地被吞下了肚。
溫簡言皺着眉,看不出是出于?疼痛,還是由于?什麼其他的感受……
他低垂着頭,長長的睫羽微顫着,淺淡的绯紅攀上臉頰,火燒似的一直蔓延到?耳際,和銀白色的發?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的印記會取代?它?的,”巫燭掌心的冰冷溫度穿透了薄薄的布料,烙印在了那片被折磨的脆弱不堪的皮膚之?上,
十?分罕見的,巫燭這次解釋的很詳細,很耐心。
“等我徹底吃掉‘它?’,你就完全屬于?我了。”
——很顯然,他話語中的“它?”,指代?的就是夢魇。
而在博弈之?中,巫燭占了上風。
“我明白,但是……”溫簡言的嗓音還是啞着的,但卻帶着不容置疑般的拒絕之?意,“原則上,還沒有到?時間,不是嗎?”
“……”
巫燭冷冷地皺了下眉,似乎對這場無法進行下去的溝通感到?不耐。
直到?對方忽然擡起手,輕輕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您要知道……我不是在拒絕您。”
青年擡起眼,琥珀色的眼珠裹着水色,整個人都柔軟,可憐,溫情脈脈:
“隻是,在剛剛那個副本之?中,我還有同伴——他們怎麼樣了?您知道嗎?”
“……還活着。”
巫燭說。
對于?這個問題,他回答起來有些不太情願。
巫燭打心底裡不在意溫簡言口中所提到?的“同類”,準确來說,對于?所有除溫簡言以外的人類,他都是這樣的态度,更别提他們還是那樣的親近……
回憶起自己目睹的擁抱,以及那差點發?生的“人工呼吸”,巫燭不由得再次皺起了眉頭,流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
他發?自内心地認為,自己到?現在為止沒有主?動?取他們的性命,已經很算得上是寬宏大量了。
“但是,如果繼續下去,他們很快就會死了。”
溫簡言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緩緩補充道,似乎對此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