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嬉笑怒罵,永遠理智冷靜,十分善于?做出任何殘酷的決定,像是天生就适合在黑暗、混亂與?危險之中肆意生長。
又或者……他隻是十分善于?給?自己的任何決定戴上一張殘酷的面具。
“對了,還有?一點。”
雲碧藍再一次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扭頭看了過來。
溫簡言:“嗯?什麼?”
“我的臉上有?别?的東西,對不對?”雲碧藍笃定地說道?。
在她剛剛摘下面具的時?候,除了最擅長隐藏情緒的溫簡言之外,其他人?的臉色都被有?或多?或少的變化。
衆人?都是一怔,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溫簡言點了點頭:“是的。”
他簡單地将雲碧藍的變化描述了一下。
“那個?……”一旁的黃毛舉起手,弱弱地說:“碧藍姐,你不用擔心,其實還挺好?看的……”
他說的是真心話。
至少很符合他追求時?髦的審美。
雲碧藍無視了黃毛的“安慰”。
她對此似乎并不驚訝,隻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在剛剛情緒爆發,天賦狂飙的時?候,雲碧藍全程屬于?清晰的狀态。
在整個?過程之中,她隐隐感受到了什麼……
主播們所謂的“天賦”,這一來自于?夢魇的附贈,與?其說是主播本人?的“靈魂品質”挂鈎,不如說是……與?他們的負面情緒,或者說是人?格之中最為偏執的一部分挂鈎。
雲碧藍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下手掌。
荊棘留下來的刺痛感似乎仍然?殘留在那裡。
她的天賦曾經的具象化是“荊棘長鞭”,而随着?這次負面情緒的爆發,自己的天賦具象化演變為了“荊棘囚籠”。
就好?像……她此生最大的夢魇就此成真。
在荊棘的纏繞與?束縛的過程之中苟延殘喘,掙紮着?搶奪着?空氣,最終被越來越多?的禁锢覆蓋,吞噬,湮滅。
雲碧藍深吸一口氣,看向溫簡言,将自己的感受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
溫簡言臉上的笑意稍稍收斂,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來自于?執念嗎?”
他擡起眼?,點了點頭,笑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依舊毫無陰霾:
“我明白了,謝謝。”
雲碧藍注視着?不遠處的溫簡言,似乎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