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十分簡單的動作,卻好像在溫簡言心中激起了波瀾。
他腦海之中閃過先前在興旺酒店内的片段,猛地看向巫燭,就連縮手的動作都忘了。
無數的可能性在腦海之中掠過。
“你?在戒指裡感?受得到外面發生什?麼?”
他盯着對方,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變化,追問道,
“或者說,你?記得上個副本發生了什?麼嗎?”
巫燭似乎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奇怪的舉動。
他回答道:“不能。”
他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鎖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你?忘了嗎,我現在是你?的囚徒,無法離開這裡的。”
溫簡言定定地望着他。
巫燭:“你?問這個幹什?麼?”
溫簡言沒回答,隻是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微弱的光落在他的臉上,細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微微的陰影,顯得十分深沉。
很?快,他擡起頭:“你?過來。”
這下,倒是巫燭沒想到了。
他頓了頓,但溫簡言卻沒了耐心,直接開口?下達了命令。
随着鎖鍊碰撞的清脆聲音響起,巫燭再一次以最開始的樣子被鎖在了床上,兩條手臂被鎖鍊纏縛,身?體動彈不得。
溫簡言也混不在意,直接跨了上去。
他俯下身?,細細地研究着對方覆蓋着漆黑符咒的蒼白胸膛,或者說,是胸膛正中央的猙獰刀疤。
看似乎還不夠,溫簡言毫不猶豫地上了手。
他用手指尖一遍遍地磨蹭着刀疤的形狀,用自己的指腹一寸寸地丈量描繪,生怕它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青年的鼻息細細密密,指腹柔軟而?溫熱,明明是充滿了探究意味的舉動,但此?刻卻被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
“……”
巫燭的眼?神暗沉了下去。
金色的眼?珠自下而?上地注視着對方,裡面帶着能夠将人裹纏至死的奇異熱度。
而?溫簡言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彼此?的距離問題,甚至更加貼近了一點,在微弱的光線下,仔仔細細地端詳着那道疤痕。
根據副本箱庭之中巫燭的回答,他身?上的烙印令他成為了錨點,所有和他接觸過的碎片都會逐漸“成為”主人格,但是,這裡面唯獨沒有說,在有錨點存在的情況下,主人格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而?剛剛巫燭做出的那一舉動,卻像是驚雷一樣在他的腦海之中炸響。
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浮現出來。
難道巫燭真的是在恢複嗎?
但是溫簡言不确定,究竟是因?為自己成為了錨點,還是因?為使用了相同的道具“殺死”了第?二?片碎片,或許,那并不是殺死,反而?是将那片碎片同樣容納到了銜尾蛇内來,和最初始的一片融合在了一起……又?或者是,二?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