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戴上下一張面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san值太低,消耗太大,自己也已經瀕臨死亡,溫簡言感到精疲力盡。
……真麻煩。
這一次,溫簡言忽然懶得說謊了。
他毫不遮掩,單刀直入地開口說:
“我們打個賭吧。”
巫燭:“賭約?”
光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他對這個賭約是否感興趣。
他甚至顯得興緻缺缺:“聽上去很耳熟。”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很久之?前?,他就被類似的手段騙過一次。
“閉嘴。”
溫簡言說。
“……”
巫燭一頓,擡眼看向他。
青年的臉很蒼白,雙眼浸沒在黑暗之?中,嗓音很低,虛弱到幾乎隻剩氣聲。
“你掙脫了銜尾蛇的束縛,甚至躲過了我的眼睛——幹得不錯,我承認。
所以?,這是我第一次,也會?是唯一一次決定,和你攤開來聊這件事……但?不會?有第二次了,所以?你最好仔細聽着,我不會?重複第二遍。”
“我們打個賭。”
溫簡言俯下身?,兩人幾乎鼻息交纏:
“就賭,我作為人類可以?用我自己的手段摧毀整個夢魇。”
“我知?道你和夢魇勢不兩立,你們針鋒相對、會?進行?望不到邊的漫長鬥争,最後?或許你會?赢,但?誰知?道呢……畢竟時間對你沒有意義,但?我不一樣,我是個膚淺的人類,我不想等、也懶得等幾十?年,幾百年,我要親眼看着它為一切付出?代價,崩毀消亡,變成碎片。”
溫簡言克制着自己的聲音,強迫自己不停頓,也不顫抖。
他的雙眼眨也不眨,盯着對方?,咬字清晰,在那雙淺色的,瀕死般渙散的雙眼裡,亮着獨屬于人類的、野心的火,傲慢而不馴:
“所以?,我會?把它一點點地親手拆了,毀了,渣都不剩。”
“你也說不定能省下幾百年的功夫……随便了,鬼在乎。”
溫簡言冷漠地說。
他的手背上青筋隆起,呼吸微微急促,他用雙眼緊緊注視着對方?。
“但?對你來說總是有好處的,所以?我需要你,别再他媽的像這次、以?及之?前?的無數次一樣,給我拖後?腿、制造麻煩了。”
這一次,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坦誠得可怕,他雖然身?處劣勢,但?卻毫無禮貌,甚至不客氣地展露出?自己的冷漠和惡意,幾乎不像是一個在試圖通過訂立賭約活下去的人。
巫燭一言不發地注視着他。
……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