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得?很遠,但溫簡言依舊能夠清晰感受到,在對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那陰冷粘膩、垂涎般令人不适的感覺。
站在溫簡言身?旁的蘇成也皺起了眉頭?,他本就是十分敏銳的人,在成為預言家之後,這種?敏銳度隻?增不減。
“怎麼?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他注視着不遠處的泥瓦匠,漆黑雙眼微微閃爍。
“他看上去對你好像有不太好的想法。”
溫簡言還沒有回答,就被橘子糖打斷了:
“哈?泥瓦匠在?”
她踮起腳尖,似乎想越過對于自己有些高的窗台看去:“在哪裡?”
蘇成忽然聲音一冷:“他過來了。”
沒錯。
在跟溫簡言遠遠地“打過招呼”之後,泥瓦匠邁開步伐,慢悠悠地向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讓他來。”
不知道是讨厭被挑釁,還是意識到了自己這個角度什麼都看不到,橘子糖陰沉着臉,說:
“走,我們?下去。”
說完,她就撸起袖子,一副躍躍欲試想要幹仗的模樣。
溫簡言急忙拉架:“可别,我們?隻?有幾分鐘的課餘時間——”
在一片混亂之際,雨果上前一步。
他伸出手,按住了溫簡言的肩膀,将他向後帶了帶。
溫簡言看了他一眼,順水推舟讓開了位置。
雨果走到窗前,垂下了一雙倦怠的灰色眼睛,一言不發地向外看去。
“……”
不遠處,泥瓦匠停住了步伐。
隔着很遠,溫簡言看不清泥瓦匠的面?容。
在短暫的、幾乎令人窒息的死寂過後,泥瓦匠有模有樣地向着這個方向鞠了個躬,是看着有些浮誇的的宮廷禮,不像是表達敬意,反而像是某種?無聲的嘲諷,然後,他轉過身?,帶着自己的同伴一起,消失在了教學樓A區内。
“走了。”
雨果從窗邊退了回來,抽了根煙叼在唇上。
“課要開始了。”
“……”
溫簡言若有所思?地注視着他。
他記得?,之前在秘密議會之前,在看到了橘子糖僞裝的“雨果”之後,對方也是停下了腳步,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棄了繼續騷擾他的準備。
可見,泥瓦匠是有些“怕”雨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