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
泥瓦匠的神色依舊怡然自若,他指了指演講台的方向,說道:
“等一下畢業典禮就會開始,我不确定究竟先後順序會是什麼,但無?論如何?,優秀畢業生和副校長都會上台演講,也會給你?一個掌控全?局的機會……”
他忽然身體向前傾去,用那雙陰冷的眼睛直視着溫簡言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要你?使用天賦,讓我們都畢不了業。”
“什……?”
溫簡言一怔,臉上無?法遏制地流露出?一絲愕然。
“行了,沒必要那麼驚訝,”泥瓦匠擺擺手,那雙眼卻猶如兩口深井,漆黑無?波,“回答你?的問題:我不知?道你?的天賦是什麼,但我知?道,它和因果律相關,對吧?”
“……”溫簡言眯起雙眼,保持沉默。
“我隻見過兩個和因果律相關的天賦,”泥瓦匠臉上帶着神秘的笑意,舉起一根手指,“一個是白?雪,”
他又舉起第二根手指,慢慢彎折,最終指向了溫簡言:
“另外一個就是你?。”
“而且如果我對你?過往戰績的分析沒錯的話,”泥瓦匠晃動着手指,那張一分為二的臉上光影詭谲,“你?的天賦怕是比白?雪還要破格——所以别裝的好像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你?自己清楚,隻要上了演講台,一定就有機會做到我要你?做的事,不是嗎?”
此刻,溫簡言臉上已經将所有的情緒地收斂殆盡,猶如面?具般冰冷平靜,他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問道:
“你?為什麼要阻止畢業典禮?”
“當?然是為了做好事啊,親愛的。”
“你?不會真的以為,‘畢業’就能離開副本吧?”泥瓦匠向後仰身,好整以暇地望着溫簡言,唇邊帶着一絲掌控全?局般的微笑,“——你?應該不至于這麼天真。”
“……”
這一次,溫簡言沒有立刻回答。
他定定望着泥瓦匠,眼神微微閃爍。
雖然十分不願意承認,但對方提出?的這一點……的确和自己曾經的猜測不謀而合。
在這個副本裡待得越久,就越難自拔。
無?論是入學通知?、還是之後的每一次思想?品德課程、以及每一次的升學程序……他們都在一遍遍地重複着一件事:
自我獻祭。
每做一次“承諾”,他們都會向着泥沼内更邁進一步,滑入更深的深淵,但更糟糕的是,他們對此無?能為力。
想?要在副本内活的更久,就必須遵守“規則”,但是,所謂的規則卻又一步步引導他們走?向無?能為力、無?法抵擋的絕境。
這簡直就像是是一個死循環。
而最後的“畢業典禮”,與其說是一個放主播離開的機會,不如說是一次最後的篩選。
溫簡言記得清楚,在自己位于人工湖下時?,曾偷聽到過副校長的隻言片語。
他說:
“……這次合格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