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的身體一僵。
我的呼吸擦過他的耳畔:「江先生,我不演了。」
說出這話的
瞬間,那些長久堆積在心頭的陰霾和沉重,仿佛也被帶走了。
這一刻,我終于不再是沈家大小姐,不再是江家少夫人,也不再是江弋的妻子。
僅僅是,沈槐書。
江弋垂直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忽地掐住我的腰。
我笑得釋然:「江弋啊,我終于可以丢掉你了。」
16
宴會還在進行,江弋不知所終。
男女主角的戲份已經完美謝幕,我從容退場。
我想,我算是個有始有終的姑娘的。
結婚是在這個日子,離婚也要是。
五年,完完整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陳瑜開着車,頻頻往後視鏡看:「江總的車一直在後面追。」
我連回頭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不要管他。」
「這會兒車流多,他這樣猛追,難保……」陳瑜有些擔憂。
「随他去吧。」
我前腳剛進門,後腳就聽見跑車的轟鳴,伴随着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尖銳聲,撕破黑夜。
江弋從身後拽住我的手腕。
禁锢着手腕的力道很重,骨頭被壓得生疼。
我沒有掙紮,忍耐受着。
江弋的語氣,不見了散漫,平靜得可怕:「真的還是假的?」
這是猛烈的暴風雨來臨前兆。
「你是問我說的話,還是離婚協議書?」我背對着江弋,誠然地自問自答,「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