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氣笑:「江弋,你好不講道理啊。」
他聽我笑了,轉過頭眼神複雜地看着我。
「這麼多年,好像我們都沒有好好說過一回話。」我細細地清理着他的傷口,怅然笑道。
從年少到婚後,我們總似遠似近,糾纏也疏離。
是性格使然,是命運捉弄。
我們像兩架失事的飛機,在毀滅的路上,萬劫不複。
江弋沒
有否認地沉默。
我手上的動作沒停,平靜緩聲:「江弋,我和你結婚,是聯姻,是虧欠,更是愛。」
江弋猛地抽手,反應很大,明顯是不信的。
「别動。」我拽了回來,彎唇笑,「你忘了?那年在倫敦,是你讓我不要貪心的。」
他這麼說,我也就緘默了。
愛意難以宣之于口,揪心又無力。
「我那是……」江弋想解釋,又啞聲。
「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我輕輕擦去他傷口上冒出來的新血,「但是那時,我是真受傷。」
江弋似乎總不能明白一個道理,他口是心非是一回事,刺痛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那你還不是一回來就和你父親說,不和我結婚了?」江弋磨了磨牙,還有氣,「你輕易就說出了,讓我怎麼想?」
我簡直樂了:「你是把淩绮月忘了嗎?」
他還真是忘了,挑起眉:「我沒把她當回事,那時她跟着我們車隊跑,後來我回國後沒見過她。那一次在非洲,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知道我在那,後面……」
後面的事,他是故意的。
在倫敦第一次見到淩绮月,我以為江弋喜歡她。
挺難過地想,如果他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我執着把他綁在身邊,那樣的婚姻可真沒勁兒。
他不幸福,我也于心難忍。
所以,我和父親提出終止婚約。
挨了一頓毒打。
現在想想,也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