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頁)

難過了,坐在這裡,低頭吃冒着熱氣的面。

權當眼淚是被煙霧嗆出來的。

「騙鬼。」江弋的長指輕敲着桌沿,「結婚那幾年,你沒少來。」

「你怎麼知道?」

江弋要笑不笑,不回答。

我也沒追問。

不是什麼問題都有答案,也不是什麼問題都需要答案。

我和江弋,屬于後者。

從小餐廳出來,沿着狹窄曲折的弄堂往外走。

江弋忽然說:「這裡就快要拆遷了。」

他的語氣裡,有些遺憾。

我想起來,這個地兒,江弋比我更加有感情。

高中時,他第一次帶我來這。

吃了兩碗面,他趁着老闆娘在忙活,放下錢就走。

一沓紅色的鈔票。

「你豬啊,兩碗面給這麼多錢?」我表示不能理解。

江弋捂着我的嘴,半拉半抱把我拖走。

我才知道,老闆娘有個漸凍症的孩子,一直奔走在醫院。

後來我們常去,每每留了錢就跑。

老闆娘有一次拿着錢追了我們幾條街呢。

我想,我喜歡江弋,不隻是因為我向往自由,想要追這烈風。

也因為,張狂無邊際的他,是個嘴硬心軟的渾球。

「你不會,還惦記着老闆娘還你錢吧?」不想氣氛傷感,我故意調侃他。

江弋瞥了我一眼,挺瞧不上我:「虧你想得出來。」

我們互相擠兌了一路,把年少時對方的糗事翻出來,無情取笑。

說着說着,江弋不着調地揶揄人:「要知道離婚了我們能這麼輕松地相處,我早就拉你去領離婚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