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月渾身發冷,他分明知道她缺血。
去年她因為缺血暈倒,他急得差點把太醫院都掀了。
可現在,他要缺血的她去救另一個女人……
“就抽一點。”
謝雲舟語氣急促,手上力道加重,“她等不了了!”
不等江枕月回答,他已經強硬地把她推進了煎藥室。
匕首劃破血管的瞬間,江枕月閉上了眼睛。
随着藥罐逐漸被鮮血填滿,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謝雲舟站在一旁,目光焦灼地盯着任瑤枝的方向,甚至沒看她一眼。
流完一罐的血後,她雙腿發軟,差點栽倒在地。
謝雲舟這才回過神,連忙扶住她:
“對不起阿月……我知道你擔心肚子裡的孩子,你放心,太醫都有分寸。如果你不放心,我現在就讓太醫給你檢查。”
他不由分說的将她推到任瑤枝的房屋門口,很快,太醫從屋内出來給江枕月把脈。
謝雲舟連忙上前:“阿月的孩子怎麼樣了?”
太醫一臉詫異:“孩子?沒有孩……”
“侯爺!”
任瑤枝的侍女從房屋突然跑出來,
“任小姐昏迷當中一直在叫大人的名字,大人能不能進來陪她?”
謝雲舟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快步走進任瑤枝的房屋裡。
太醫欲言又止地看着江枕月,“謝夫人,侯爺不知道夫人沒有孩子了嗎?”
她卻笑着搖搖頭,“他不必知道。”
走出任瑤枝的院子時,夕陽正好。
江枕月臉色慘白地望着天邊的晚霞,突然想起兩人一起上學堂時,謝雲舟曾說要帶她去看世間最美的日落。
如今日落依舊,而他們,卻再也回不去了。
江枕月在家裡休養了整整一周。
那次割腕放血後,她元氣大傷,經常頭暈目眩,連下床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