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月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出房門,正好撞見謝雲舟抱着任瑤枝的枕頭。
四目相對,他明顯僵了一下。
“瑤瑤父母因為你受傷,”
他生硬地解釋:“他們說想要我照顧好瑤瑤,以免有人害她,所以我讓她先住進我的房屋,直到她生産完。”
有人害她?
這個人不就是在說江枕月?
江枕月靜靜地聽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甚至沒有看謝雲舟一眼,目光空洞地穿過他,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痛到極緻,原來是這種感覺。
麻木,空洞,連憤怒都提不起力氣。
她轉身要走,卻聽見謝雲舟突然喊她:“阿月……”
聲音裡帶着一絲她熟悉的遲疑,就像從前每次吵架後,他想要道歉卻又拉不下面子時的語氣。
“雲舟哥哥!”
任瑤枝甜膩的聲音适時響起,“寶寶好像又踢我了,你快來摸摸。”
謝雲舟想要上前的腳步停住了。
江枕月聽見他輕聲歎息,然後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在等任瑤枝的孩子生下來,所以現在就先順着任瑤枝。
就像過去每一次,他總是這樣說: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等這件事過去”。
但這一次,江枕月不想再等了。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江枕月像個透明人一樣生活在自己的房屋裡。
她看着謝雲舟每天變着花樣哄任瑤枝開心;看着他親手給任瑤枝熬安胎藥;看着他為了逗任瑤枝一笑,連上朝都不去了。
這天,任瑤枝趁謝雲舟不在,趾高氣揚地攔住她炫耀。
“就算你和雲舟哥哥成婚了又怎樣?他答應我了,這孩子不僅跟他姓,還是謝家唯一繼承人!而你肚子裡的,隻是個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