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皺了皺眉,随着意識的清醒,不斷吸收着大腦裡的陌生記憶。
與此同時。
她耳邊女人哭哭啼啼的說話聲,一直都沒停過。
“月月,陸戰凜可是部隊排長,他在部隊裡上上下下都能說上話。你跟了他,是掉進了福窩窩裡,往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差的。”
“你成績好,腦子聰明,想要再考大學就是陸戰凜一句話的事情,你肯定能考上的。但是你姐姐瑤瑤就不一樣了。”
“瑤瑤她就這一次機會吧……月月啊,你把大學名額讓給瑤瑤,媽這一輩子都記得你的好。”
楚月冷眼看着面前哭得好不凄慘的女人,心中毫無波瀾,反而還有些想笑。
因為她并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而是在末世摸爬滾打十年,見多了各種兇殘殺戮、醜陋人性,成為末世大佬的楚月。
她在末世睡了一覺,一睜眼再醒來,穿越進了一個七零年代的重組家庭裡。
原主叫做楚月,父親楚南山,弟弟楚建軍,母親在她幼年時候早亡,剩下家裡一家三口。
楚南山是鋼鐵廠裡的鍋爐工。
正式職工,有配額糧,有工資。
原主小小年紀開始操持家務,洗衣做飯,一家三口的日子雖說苦點,也還能過得下去。
但是五年前,楚南山再婚了。
楚南山的再婚對象是一個農村寡婦,叫做李阿妹。
李阿妹帶着一個比原主還大兩個月的女兒李瑤瑤。
自從兩人結婚後,楚家上上下下的經濟大權,楚南山每個月的口糧和工資,全都掌握在李阿妹的手裡。
李瑤瑤改名成了楚瑤瑤,成為了原主的繼姐。
李阿妹是後媽,自然偏心她的親生女兒。
楚建軍是兒子,有親爹楚南山護着。
唯有原主明明有爹有娘,卻跟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一樣。
她在家裡多吃一口飯,多喝一口水,都要受到後媽李阿妹的白眼。
在其他生活細節上的克扣折磨,更是無處不在。
當下是1977年冬天,取消十年的大學招生在今年重新恢複,第一次在冬天舉行了高考。
原主把人生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高考上,想借由上大學離開這個容不下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