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煩躁,擡起腳踹向蛋糕,飛濺得滿牆都是。
……
喬以眉外國出差,溫念沒地方去,就随便找了個酒店休息。
她極度認床,腦震蕩的惡心感又陣陣襲來,翻來覆去地根本睡不着。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備注是媽媽。
陡然看見這兩個字,溫念有片刻恍惚。
她十二歲那年父親車禍身亡,母親李新春轉頭改嫁喻家二房,她就成了個拖油瓶,被李新春送去寄宿學校,寒暑假也隻是租個房子讓她自己住,一年到頭,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成年之後,更是連電話都寥寥無幾。
突然深夜打過來,溫念有點受寵若驚。
接通電話,那頭聲音尖銳刺耳,“溫念,你不在醫院?”
“不在,”溫念回答,心裡漾過一抹漣漪,“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是知道她車禍的事情,所以來關心她嗎?
下一瞬,溫念被劈頭蓋臉一通罵。
“我為什麼問,你心裡不清楚嗎?溫念,你到底想幹什麼,喻甜出車禍,你連獻血都不肯,知不知道我在喻家過得有多如履薄冰,你得罪她,是想讓我去死嗎?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李新春的話如利刺,根根深紮溫念的心髒,讓她的呼吸都在痛。
而李新春還在繼續說。
“溫念,我求求你懂點事吧,當初你明知道喻甜喜歡霍北煜,卻還故意設套逼着霍北煜娶你,因為這件事我在喻家伏低做小到現在,見到大房一家連頭都不敢擡,如果今天喻甜真因為你死了,我也可以從喻家滾蛋了,你想讓我死,大可以直接從天台把我推下去,别彎彎繞繞害我!”
溫念扯了扯嘴角,垂下睫毛遮住眸底的光。
她知道李新春在喻家過得不好,畢竟喻家二房無權無勢,就靠着喻老爺子每年八位數的生活費度日,而喻家大房掌控全部,膝下獨女喻甜,更是受盡寵愛。
李新春想在喻家生活,不免要對喻甜也低頭。
可是——
“媽,”溫念聲音透着幾分嘶啞,“我也在這場車禍裡,而且,你明知道,當年那場所謂的設計,我也是受害者。”
李新春很不耐煩,“我不想聽這些,你在車禍裡,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說明傷得并不嚴重,完全有能力給喻甜輸血的,而你就因為想和霍北煜怄氣,就故意離開,溫念,你這種吸引霍北煜注意的手段,真的很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