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人稱玉樹臨風,器宇軒昂,溫文爾雅的二皇子。
上一世,她就是被他這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騙慘了。
前世就是他,欺騙她的感情,害的她家破人亡!滅門之仇,不得不報!
他與陸雲容狼子野心,貪猥無厭的醜陋嘴臉,就像是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裡,她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
手中的帕子被她攪得皺皺巴巴,她攥緊了拳頭,過了許久,才将心中那一抹難平的憤怒和恨意稍稍壓下去一些。
她将手中的帕子扔掉,這才換上了一臉的冷漠走了出去。
那臉上的表情竟跟南宮烨離十分相似。
等走出去的時候,南宮戍那一張英俊的臉龐變得更加的清楚,他确實長了一副好皮囊。
可是現在看起來,鐘鹿呦卻覺得,與南宮烨離比起來,他還是相差甚遠。
也隻有她上輩子眼瞎,才會在這麼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皇子又如何,丞相大人的身份也與他差不了多少。
看到鐘鹿呦出來了,南宮戍立馬甩了甩衣服,挺直了胸膛,溫柔地叫了一聲,“呦呦。”
鐘鹿呦強忍着才沒把早上剛用完的膳給吐出來。
她冷漠地開口,“二皇子在揚州辦差,此番回來,想必是這差事已經辦完了,隻是此番回來,不先去皇宮找皇上禀報差事,怎麼倒有閑工夫跑到丞相府來了?”
晏戍看到離她相隔甚遠的鐘鹿呦,不免有些奇怪。
若是往常,鐘鹿呦一看到他,就會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狗繞在他的身邊轉。
可是今天不但沒有,說起話來,語氣中還盡是嘲諷之意。
晏戍一想到自己在揚州發生的事情,不免有些心虛,聲音變得越發的溫柔。
“呦呦,你這是怎麼了?本皇子在揚州一聽說你被丞相大人抓回丞相府一事,處理完父皇交代的事務,便立刻快馬加鞭趕了回來。本皇子今日來,就是要帶你回去的。”
說着,晏戍上前走了幾步,想抓住鐘鹿呦的手往外走,可是卻被鐘鹿呦輕輕一躲,躲開了。
晏戍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眉頭緊蹙,“呦呦,你這是做什麼?又在耍什麼脾氣?”
鐘鹿呦看着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可臉上全是嘲諷之意。
她莊重地施了一禮。
“二皇子真是擡舉臣女了,跟二皇子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隻有二皇子生氣的份,哪裡有臣女敢耍脾氣的時候。”
晏戍的臉徹底黑了。
“呦呦,你這般陰陽怪氣的語調到底是在怪本王嗎?”
“臣女不敢。二皇子,臣女已經想明白了,以前是臣女眼瞎不識擡舉,沒有看出原來二皇子早已跟我那表妹郎情妾意、暗度陳倉。我已經想明白了,我于二皇子和陸雲容而言,不過是一盞巨大的電燈泡,招人煩,惹人厭。既然現在知道二皇子對我的那些感情都是假的,我也無話可說,從今往後,我們便恩斷義絕,我就隻當二皇子是死了。”
晏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果然知道了什麼。
眼中閃過一絲狠意,不過很快便消失了,他的态度瞬間又變得柔和了起來,臉上升起了一絲愧疚和抱歉。
他上前拉住鐘鹿呦的手,急切地想要解釋,可是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拐角處,一道刀子一樣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