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來了,倒是帶給他這麼大的驚喜,師從神農,能醫會毒!
如此明珠,晏戍那個蠢貨當真瞎了眼睛!
“沒有。”鐘鹿呦回答,又補充說明:“至少現在不生氣了。因着我與晏戍那一段過去,你不信我,我想的通,人與人之間,總是要相互磨合,才會産生信任的。你如是,我亦如是。然,我既選擇了你,你對我做什麼,隻要沒有傷到我在意的東西,我便不會生怨,今日是,以後,也一樣。”
以後?原來,她想過與他有以後的。
南宮烨離的臉色明顯溫和起來:“呦呦,你且回去歇着吧,明日晚上,再來此處幫我換藥,可好?”
能得她一句“以後”,便是不慎中了晏戍一次算計,他也覺得值得。
自然,膽敢算計他南宮烨離,晏戍一定會失敗的很慘很慘!
鐘鹿呦提了小木箱,就離開了這處地下室,回去的路已經走了兩遍,已經熟悉了。
她邊走邊伸手在牆壁上摸了摸,又仔細的看着地道裡的痕迹,發現這地道并不是新挖的,少說,也有好幾年了。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這地道,上一世也有嗎?如果有,那麼是不是上一世她稍微對南宮烨離溫順一些,他就會告訴她這條地道的存在?而有了地道,晏戍和陸雲容屠殺鐘家滿門的時候,這就是一條逃生路!
可南宮烨離建這麼一條地道是為什麼?還直接從丞相府通到了她的閨房?
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鐘鹿呦幹脆就不想了,回到房間,收拾好自己身上的血迹,就讓丫鬟擡了熱水進來,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讓冬枳拿衣裳過來給她穿上。
冬枳拿的是一條淺藍色的衣裙,邊幫她穿上,邊說:“小姐以前最喜歡清雅素淨一些的衣裳,穿在小姐身上也好看,仙人似的,奴婢記得您剛開始還用與這衣裙一樣的布料給二皇子做了一件寝衣,還在上面繡了一首詩,也是奇怪,奴婢許久都未曾瞧見那件寝衣了,是小姐您自己處理掉了嗎?這樣也好,算是和過去徹底了斷了……不過,小姐寫的那詩奴婢覺得真好,奴婢都還記得呢,奴婢念給小姐聽: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思君如隴水,常聞嗚咽聲。思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思君如孤燈,一夜一心死。思君如百草,缭亂逐春生,思君……”
鐘鹿呦的臉色蓦地黑沉了下來,眼裡也徒然射出陰冷的寒光。
寝衣!情詩!
她想起來了。
她做那件寝衣的時候,白竺夕瞧見了,說顔色不好看,太素了,配不上晏戍的身份,順便,也說她穿的太素淨了,指點她要穿的“高貴耀眼”,她便放下了還沒做好的寝衣,穿的金光燦燦了。
而那件寝衣,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的被白竺夕拿走了,後來卻到了南宮烨離的手裡,成為她背叛他的證據,她自然又被他狠狠的蹂、躏了一番,從此失去了走出丞相府的權利,直到永安侯府被滅之前,才見到父母和幼弟一面,誰知,卻是最殘忍的永别!
如今,這寝衣這麼早就被冬枳提了起來,莫不是,這件壞事也會提前發生?
這一世,畢竟有很多的地方與前世是不一樣的,比如,她躲過了聲名狼藉,躲過了南宮烨離的殘暴對待,回到了永安侯府,又比如南宮烨離竟然被晏戍算計成功,受傷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