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本王生氣的後果,你自己想去……
鐘頓民這才明白,南宮烨離是要定他的女兒鐘鹿呦了。
說是商量,其實就是通知!
說是請教,其實就是指教!
說是提醒,其實就是敲打!
一聲“嶽父大人”他喊了,這件事就等于定下來了,身為鐘鹿呦的父親,他隻能持支持的态度,不能持反對的态度。
誰人有膽子反對丞相大人的決定?
可是……
“丞相大人,呦兒是微臣的骨肉,若是外人想要傷害她,微臣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微臣與妻子多年來,就隻得了這麼一個女兒,但凡是她想要的,微臣都會千方百計的幫她擁有,但若是她不願的,微臣和妻子亦不會強迫于她!是以,她的婚事,總要問過了她的意思才好,她若是願意嫁給您,微臣縱有千般不舍,為了她的幸福,亦會為她操持婚事,送她風光出嫁,可如是她不願,便是你是丞相大人,要了微臣這條老命,微臣亦不可能将女兒嫁給你!”
這幾句話,鐘頓民是一邊流着冷汗一邊硬着頭皮說完了。
他确實私心,就那麼一個親生女兒,自然想為她謀個好婚事,可是皇家事情多,當初二皇子上門,他便不太歡喜,這幾年,總是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沒真正站了二皇子那一隊,卻沒想過二皇子的事情過去了,又橫空闖出來一個丞相大人。
他這女兒,自小便養在深閨裡,便是聰慧,有些特殊的本事,讓他和夫人都心驚,卻也未曾在一些大場合上張揚過,怎的就招惹上南宮烨離這個活閻王的傾慕了?
“你敢反對本王和呦呦在一起?你便不怕今日再也走不出這座軍營嗎?”南宮烨離的臉色徒然沉下來,那陰寒的冷氣蹭蹭的從他身上往外冒:“侯爺應當知曉,傳言不可盡信,卻也不可不信,本王是殺伐果決之人,脾性确實不太好,有事沒事,砍個把人的腦袋,也隻當是活動了下筋骨!”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死亡威脅!
鐘頓民吓的臉色發白,卻并沒有屈服:“丞相大人,微臣并未說反對,但如果微臣的女兒反對,微臣做父親的,是不可能逼着女兒去嫁她不歡喜的人的,若是丞相大人因此要降罪微臣,微臣……無話可說!”
南宮烨離深深的盯着鐘頓民,見他冒了一頭的冷汗,神情卻無比的堅定。
忽然,笑了。
“呦呦與本王說,她的父母待她極好,本王原是不信的,若是你們真的待她好了,為何會讓一個外來的孤女欺壓她?如今倒是信了,許是當局者迷,本王便不怪罪你了,他日本王與呦呦成親了,左右都是要喊侯爺一聲嶽父的,今兒,也便提前喊了。還往嶽父大人以後提高警惕,别再讓一些來曆不明的東西傷了自己在意的人才是。”
“易寒,本王的嶽父想來也乏了,你且替本王将他安全的送回永安侯府。”
易寒忙道:“屬下遵命!”
回府的馬車上,鐘頓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神情嚴肅,反複的琢磨着南宮烨離對他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