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佩芝正想說話,鐘鹿呦抓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然後,擡高了聲音喊:“來人啊,香王今日并非來拜訪我仁王府,而是來拿一些陸侍妾的私物,管家,帶香王和陸侍妾去陸侍妾之前住的院子裡,記住,陸侍妾拿的是私物!”
言下之意,不屬于陸雲容的東西她是不能帶走的。
而且,既然晏戍并不是來拜訪仁王府的,仁王府自然也無需客氣的招待他們。
“娘親,我們走。”鐘鹿呦當真連多餘的視線都沒留給晏戍和陸雲容,就和辛佩芝一起離開了。
晏戍眼睜睜的看着她們離開,眼刀子銳利的像是想将鐘鹿呦的後背刺穿。
“這個該死的鐘鹿呦,她竟真的敢這樣對待本王!”晏戍滿腹的怒火,煩悶至極。
不想承認自己其實已經開始有了悔意,隻好用猙獰的模樣掩飾這份不甘心。
陸雲容扯了扯晏戍的衣袖,“委屈”的說:“王爺,都是雲容拖累了您,若是雲容的身份稍微高貴一些,在皇後娘娘舉辦的宴會上,您和皇後娘娘,也不會那般的難堪。”
晏戍脫口就說:“什麼高貴不高貴的,雲容,就算是你的父母親人都已經去世了,可是莫要忘了,你父親文官,士農工商,你是士族的女兒,鐘鹿呦是什麼?不過是個商賈之女,要不是父皇擡了他們鐘家的身份,她哪裡有資格在本王面前這麼嚣張!”
“可是不管怎麼說,如今她是定雲郡主,就連這仁王府的“仁”,也是比王爺的封号要好聽些,她還随時都能成為丞相夫人,當真是好大的幸運!那丞相大人在皇上和皇後娘娘面前都能那麼狂妄,表姐以後的日子,隻怕是會更好過一些了。”
察覺到陸雲容的語氣有些羨慕的意思,晏戍的臉色又黑下去幾分,轉過身,盯着陸雲容問:“你羨慕鐘鹿呦?你也想去親近丞相大人?”
“親近丞相大人?我親近丞相大人做什麼?”陸雲容道:“王爺,就算鐘鹿呦有再大的幸運,我也是不羨慕的,因為,我最大的幸運就是您!”
“我隻是替王爺不值,也替我自己不值。”
“是!如今我的名聲已經很糟糕了,世人都說我是個白眼狼,鐘家收養了我,可我卻恩将仇報,搶了自己親表姐的未婚夫君,可是隻有我知道,鐘鹿呦從一開始喜歡的,本也不是王爺。”
“什麼?她一開始喜歡的就不是本王?這……這怎麼可能呢?”晏戍瞪大了眼睛,想到昔日裡鐘鹿呦對自己的死纏爛打,有些不相信陸雲容的話。
“倒也不能說是完全不喜歡王爺,”陸雲容又補充說明:“畢竟,過去幾年,鐘鹿呦除了王爺也沒有别的目标,隻是,商人重利,尤其像鐘家這種能将生意做的這麼大的商人,更是無利不動心,從前,我還與鐘鹿呦姐妹情深的時候便知道,她一心想要攀附權貴,即便是男女感情,亦不可能那麼純粹,是以,當她不擇手段的追慕王爺,我瞧着心裡不舒坦,才大膽的親近了王爺的。可是,後來……”
說到這裡,陸雲容故意停頓了下來。
“後來如何?”晏戍果然追問。
“後來,鐘鹿呦依然表現的對王爺很癡迷,可穿着打扮卻變得很豔俗,這種情況,其實是從她第一次聽說丞相大人在邊疆大捷的時候開始的。再後來,我與王爺在一起了,王爺帶我去了江南,丞相大人班師回朝,等我和王爺再從江南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與丞相大人牽扯在一起了……現在想想,王爺,您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晏戍的臉色徹底黑沉了下來:“雲容,你的意思是,鐘鹿呦早就有意丞相大人,她以前之所以打扮的那麼豔俗,就是為了躲避本王,想要親近丞相大人,所以本王一離開上京城,她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丞相大人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