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母儀天下,瞧不起皇後娘娘,自然也是一種莫大的罪過。
鐘鹿呦掃了陸雲容一眼,順手接過了那帕子:“既然你都已經說了這麼多話了,這帕子,我便收下了!”
可就在她的手剛剛拿住那帕子的時候,陸雲容卻忽然往回一扯,于是,那帕子就這麼裂成了兩半!
陸雲容頓時大驚失色:“這……定雲郡主,你為何扯破這帕子,我不是與你說過了,這是皇後娘娘的帕子!你竟敢扯破皇後娘娘的帕子?”
“鐘鹿呦,你好大的膽子!”晏戍大喊了一聲:“你可知母後的賞賜的東西,便等同于母後本身,你不将這帕子好好供奉起來也便罷了,竟然還狠毒的扯破了?你是什麼意思?是覺得自己做了定雲郡主,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糟踐一國之母了嗎?”
什麼?這還與糟踐一國之母扯上關系了?那皇後是個女人,她鐘鹿呦也是個女人,怎麼糟踐?
就是她想糟踐,也得有那個能力啊。
“香王,這頂帽子扣的太快了吧?方才捏着這帕子的人,可是不止我一人呢,怎的扯破了帕子的罪,卻隻能由我一個人擔了?”鐘鹿呦掃了一眼裂開的赤霞帕子,眼角的餘光瞧見朝堂上最剛正不阿的大理寺少卿霍陽義正大步走過來,心中明白了今日晏戍和陸雲容的計劃。
這是要讓她,甚至仁王府背上一個蔑視皇後的罪名呢!
畢竟,宴會上,皇後被皇上收回了鳳印和金冊,皇後的母族也被責罰,反倒是仁王府出盡了風頭,一時春風得意,不将皇後放在眼裡,也是可能的。
蔑視皇後,就是蔑視皇後身後強大的母族,仁王府若是與皇後的母族為敵,日後不管是做生意,還是做别的事情,自然都不會順順暢暢的了。
“下官來的好像不是時候?”霍陽義已經站在了涼亭的台階上,看一眼涼亭裡對峙的姿态,就知道是不巧撞上事兒了。
“下官霍陽義,見過丞相大人、仁王、仁王妃、香王、定雲郡主。”
“前段時日,永安侯封王,鐘小姐被封為郡主的時候,下官去了華城辦差,未能及時回來恭賀,今日刻意過來陪個禮……誰能告訴下官,這是……發生何事了?”
“霍少卿,你來的正好!”晏戍主動上前,将霍陽義拉到了涼亭裡:“你看看,父皇剛冊封的定雲郡主就是這麼蔑視我母後的,竟然蓄意将我母後最喜愛的赤霞錦手帕扯破了!這方帕子,母後賜給了本王,便是本王都是小心翼翼的裝在錦盒裡……如今拿出來,也不過是因着與這鐘鹿呦有過一段不成熟的往事,自覺本王與雲容的感情,對她的聲譽多少有些影響,便忍痛割愛,将這方帕子轉贈給她,也算是本王做事有始有終,是一份情義!誰知她非但不領情,對本王和雲容冷嘲熱諷,竟還将這帕子扯破了?便是瞧不起本王和雲容,也斷然不該拿母後之物如此的作踐吧?霍少卿,本王一直知道你是最重規矩、禮儀和律法之人,你且說說,這蔑視皇族,侮辱國母之罪,該當如何?”
“任何人蔑視皇族,侮辱國母,當誅!”霍陽義鐵面無私的道。
“那麼,少卿大人還不趕緊将這個女人抓進大牢裡去,好好的拷問?”陸雲容馬上厲聲厲氣的說,眼角處,隐約可見一絲陰謀得逞的得意。
霍陽義的眉頭微皺,視線落到鐘鹿呦的身上,未曾顧及南宮烨離那陰冷冷的威壓,也忽視了晏戍和陸雲容的迫不及待。
“香王和這……奴婢的指認,定雲郡主可另有說法?”大理寺主管天下律法,而律法,從來不聽片面之詞。
晏戍和陸雲容光想着霍陽義剛正不阿,畢竟會将這件事嚴肅對待,所以打聽到霍陽義今日拜訪仁王府,就過來想要算計鐘鹿呦等人,卻忘了,霍陽義此人,對待任何事,都嚴謹到幾無縫隙可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