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戍的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到這裡了,他哪裡會不知道這都是南宮烨離故意的,可即便南宮烨離是故意的又怎麼樣呢?他之前已經承認是香王府損壞了南宮烨離的馬車了,也答應賠償了,若是他能在衆目睽睽下反悔,他這張臉,也就真的不用要了!
“什麼不要賠了,你知道什麼?”他猛地回頭瞪了一眼陸雲容,眼裡滿是怒火。
這女人,這幾次做的事情怎麼都愚不可及?
不賠?虧她想的出來?他以為這真是随便開開玩笑?
果真是沒父沒母沒有親族庇佑的孤女,如此的淺薄無知。
還是說,她身上的煞氣真的很重?
細細想起來,他開始走黴運,可不就是從他将陸雲容帶在身上,将與她的感情放在明面上開始的?
鐘鹿呦将晏戍和陸雲容的反應收入眼底,無聲的諷笑:各懷目的的感情,哪裡是什麼真感情,晏戍和陸雲容會慢慢的知道,背叛、算計,自私自欲的代價有多大!
“一輛馬車而已,本相還有幾輛,倒是可以不用多賠,餘下的那些個零碎東西,也都算了。”南宮烨離聲音清冷,大度寬容的說:“香王随便拿出十幾二十萬金賠給本相也就是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十幾二十萬金,丞相大人說的就像是十幾二十文一樣的,真是拿錢不當錢啊!
十幾二十萬金,要做的體面漂亮,至少也得拿出最靠近二十萬金的數字,也就是十九萬金來。
霍陽義記錄之後,擡高了聲音道:“香王,賠單已經拟好了,您總共欠丞相大人二十萬一千五百一十五兩黃金,暖玉方榻一張,碧心果和千年血靈芝。”
二十多萬兩黃金,折合成銀子,那就是一百多萬兩雪花銀,是晏雲王朝五年的财政收入了,這還是南宮烨離大方,放了水,不然,可能就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
晏戍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難堪至極的張嘴:“丞相大人,這……我……我……我沒有這麼多的錢。”
這話說出口,晏戍覺得自己的臉都丢光了,可如果他不厚着臉皮開口說沒錢,答應了賠卻又賠不出來,豈不是會更遭人诟病?
“沒錢?你們都聽到沒,香王親口承認他賠不起丞相大人那麼多錢。真是……狼狽啊。”
“肯定沒錢啊,那不是二十兩,那是二十萬兩,還是黃金,國庫裡都不一定有這麼多的存金!”
“就是真的有,也不敢拿出來啊,一個剛封的親王,輕輕松松就能拿出國庫五年的收入,要做什麼?謀逆不成?”
“可是香王的母親可是當今的皇後,皇後娘娘的母族不是也很強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