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事,定雲郡主還請快些說吧,左右今日之事,都是你們占盡了好處,又何必還死纏着王爺不讓走?”陸雲容惡狠狠的說,如果可以,她真想馬上把鐘鹿呦大卸八塊,屍體拖出去喂狗!
“陸侍妾,你的母親是本郡主母親的姐姐,你也曾是本郡主的表妹,陸家全家蒙難後,你來上京城投靠鐘家,十多年來,鐘家将你養大,給你容身之地,給你衣食住行,本郡主的父母對你的好,甚至一度超過了本郡主這個親生女兒。”
可你忘恩負義,背棄鐘家,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瞞着所有人,與香王暗中往來,如今腹中的胎兒都已經三月有餘,如此行徑,令我鐘家上下心寒。
若隻是如此,人皆有自私向上之心,你想要讓自己過的富貴些,選擇了去攀高枝,亦是你自己的選的路,我鐘家不會偏幫你,卻也不會打壓你,不會收回對你的好。畢竟,你是親戚。
可是你在皇後娘娘舉辦的宴會上,肆意的中傷本郡主,試圖用假孕草污蔑本郡主的清白,試圖踩着我鐘家所有人的頭去風光,那我鐘家,自然就容不得你了。
是以,我鐘家今日要當着衆人的面,與你徹底的斷了關系!同時,這些年來,你在鐘家得到的所有一切,本也不是你的,鐘家自然是要收回的,那麼,請問陸侍妾,你從鐘家搬走的這百餘口箱籠,可都是你的私人物品?若不是,請還給鐘家!
鐘鹿呦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冬枳馬上遞上一杯茶,她滿意的對冬枳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才接着問晏戍:“香王可聽清楚了?”
陸雲容馬上抓緊了晏戍的手:“王爺,定雲郡主這是什麼意思?便是要與奴婢斷了關系,難不成,連奴婢的私人物品都不準奴婢帶走了嗎?不行!你不能讓她這麼做,不能讓她搶我的東西,她分明是仗着丞相大人做靠山,想要将我、将我們往死裡逼!”
陸雲容的心裡又慌又亂,之前交出去的,都是些莊子、鋪面,是很賺錢,但也被她這幾年榨的差不多了,而得來的東西,幾乎全都在這些箱籠裡的,這是她以後在香王府生活的資本,她怎麼可能讓鐘鹿呦輕松的就搶奪了回去?
陸雲容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她允不允許的問題,從她背叛鐘家的那一刻起,鐘家給她的一切,早晚都會被收回……誰會願意繼續拿自己的财産去養着一個狼心狗肺的背叛者?
“陸侍妾,今日少卿大人在此,丞相大人在此,衆目睽睽之下,本郡主怎麼可能會搶你的東西?你要帶走你的私人物品,不會有任何人有意見,可是本郡主記得清清楚楚,昔日你狼狽的出現在我鐘家的府門前,餓的瘦骨嶙峋,身上沒有半兩銀錢不說,便是換洗的衣裳,亦是一套都沒有,唯一之前的,就剩一對珍珠耳環和一隻成色下等的玉簪子,這些東西,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都帶走吧!可你今日到我鐘家來,從我鐘家搬走的物品,卻裝了百餘口箱籠,這些,可都不是你的,請你還給鐘家,否則,本郡主今日便告你一個偷盜、甚至搶劫的罪!”
說着,鐘鹿呦還望着晏戍,勾起嘴角一抹魅惑至極的笑:“若是香王的侍妾背着道歉或者搶劫的罪名,香王的孩子怕還是要和母親一起去蹲幾年牢獄,若生下來的孩子是個男孩,那就代表香王的長子出生就帶着嚴重的污點,以後一整個人生的路,可都不好走了呢!”
晏戍心裡剛起來的那一絲絲優越感頓時被刺的粉碎。
陸雲容已經鬧了起來:“什麼珍珠耳環,什麼下等成色的玉簪子,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今日我從鐘家搬走的所有的物品,都是從我住的院子裡搬的,都屬于我的私人物品,不是鐘家的,不是你的,你不準搶,不準搶。”
“你過去十多年,住的是鐘家的院子,裡面的一切物品,都屬于鐘家,而不屬于你個人,”鐘鹿呦冷冷的道:“原本你若是安安分分的,便是顧及你無依無靠,你要嫁人,鐘家也會為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你院子裡的東西,你自然全部都可以帶走,但你忘恩負義在前,鐘家自然不必再照顧于你,未曾向你追讨這十多年的花費,已經算是我鐘家仁義,你若敢再帶走屬于鐘家的東西,那便不要怪我鐘家告你去坐牢了!”
陸雲容看着神情冰冷的鐘鹿呦,又看看一臉冷漠的鐘頓民和辛佩芝,心往下沉了下去。
在她從小到大的認識裡,鐘家人是愚蠢仁善的,不管她怎麼算計,他們都不知曉,不管她怎麼為自己謀取私利,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常常隻需要在他們面前随便演一場戲,他們就心甘情願的滿足了她所有的要求。
他們一直是被她欺騙的傻子,可是這幾個傻子到底是什麼時候竟然變得聰明、狠心、無情了?
竟然要收回所有給她的東西?
“表姐、姨父姨母,你們竟然……竟然連最後的活路都不肯給我了嗎?”下一瞬間,陸雲容的臉上都滿是委屈,一副全天下的人都辜負了她,愧對了她,欺辱了她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