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鹿呦的心裡一慌,遲疑了一下,才将自己的手放在南宮烨離的大掌上,沒想到這男人直接用力一個拉扯,她的身體就被迫前傾,穩穩當當的跌入了他的懷中。
他抱緊了她,另一隻手撈起她還有些潮濕的頭發:“易寒去找你的時候,你在沐浴?這頭發都沒吹幹就過來了?便不怕吹了涼風,會生出頭疾?”
“我以為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與我說,”鐘鹿呦的一抹餘光從那寝衣上收回來,想了想,又說:“易寒站在院子裡喊我的時候,我剛沐浴完,冬枳本來是要給擦頭發的,我怕你等的急了,就直接過來了。”
易寒抱着長劍的手稍稍緊了緊,朝着鐘鹿呦投去感激的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其實,他去鐘鹿呦院子裡的時候,冬枳給鐘鹿呦拿早膳去了,他不知鐘鹿呦在沐浴,直接就沖了進去,雖說鐘鹿呦反應快,他什麼都沒瞧見,可這件事如果讓主子知道了,他定然逃脫不了一頓“殘暴”的懲罰!
如若鐘鹿呦果真是重活一世的人,她的改變,讓他覺得也不錯,上一世是上一世,隻要這一世她能好好的對待主子,就行了吧?
“往後,可不許這樣了,我等等,無妨,你若是病了,我心疼。”南宮烨離說着,竟是用内力,幫着鐘鹿呦将頭發都烘幹了。
白竺夕看見這一幕,無比的眼紅,鐘鹿呦這個賤人,她憑什麼坐在南宮烨離的懷裡?她憑什麼享受南宮烨離的溫柔,她憑什麼……不對,南宮烨離不是已經知道鐘鹿呦欺騙了他?怎麼還能對鐘鹿呦這麼好?
難道,他還沒有完全的相信那件寝衣是鐘鹿呦給晏戍做的?
“呦呦,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隻有你能來找丞相大人,我不能嗎?”白竺夕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故作輕松的說:“再說,我來找丞相大人,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鐘鹿呦微微一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自然是為了我好的,隻是你不知道,烨離這人性子偏冷,不喜歡旁的人來擾他的清淨,他說過,除了我之外,哪個女人膽敢跨進丞相府一步,就剁了那人的雙腿呢!”
将寝衣剪碎了送去尚書府,就是在警告白竺夕,她鐘鹿呦已經知道她對南宮烨離的心思了,這件事,她做的不對,趁早收手,可她卻像是不明白似的,還将碎布一片片的縫起來,拿到這裡來再施毒計?
那就别怪她鐘鹿呦今日便與她翻臉了!
南宮烨離直接喊:“來人啊,将這個擅入晏雲王府的女人給本相拖下去,剁了……”
“丞相大人饒命!”
白竺夕吓的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臣女不是故意的,臣女今日來,确實是為了您和定雲郡主好!”
她擡起頭,望着鐘鹿呦,急急的說:“呦呦,莫非你要否認,這件寝衣是你做給二皇子……也就是如今香王的嗎?”
南宮烨離抱着鐘鹿呦的手,稍稍收緊。
鐘鹿呦的身體僵了一下,與白竺夕對視,清楚的瞧見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得意算計。
竺夕,我至今仍記得,皇上将我父親封為永安侯後,在府中設宴,許多人分明是為了鐘家的錢财而來,卻又故作清高,瞧不起鐘家商賈的出生,我身為永安侯的女兒,自然也不受那些所謂千金貴女的歡喜,就隻有你,站在我的面前,熱情的與我打招呼,勸我不要因那些人的态度而難過……